董乐阳低下头想了想继续问道:“你当年偷走我玉佩时,便认识他了?”
听到偷字,邓双儿的脸色暗了一下,缓缓的点头:“是。”说完立马又急着说道:“当年我也是迫不得已的,爷爷说要杀了你,是我万般恳求,爷爷才答应只要拿了玉佩就放你一命。”
“哦?邓小姐是觉得,我该谢谢你了。”
邓双儿连忙摇头,“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董乐阳移开眼神看向门外,问道:“我在邓家习武多年,为何那么多年才肯下手?”
“爷爷本受皇上意保护你,但是后来···”
“改投了太子是么?”董乐阳抢问道。
邓双儿楞楞的点点头,董乐阳继续问道:“皇上年迈后,太子是否多次派人刺杀我?”
邓双儿摇摇头回道:“此事我并不知晓,但我发现你平平遇刺后,我都竭尽全力的帮你。”
听到这里,董乐阳讥讽的说道:“你以为你帮我那些,我就会原谅你么?你不过是让自己好过罢了。”
邓双儿眼里含泪,乞求的说道:“我,我,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说着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停了一会,许久董乐阳回头盯着她的泪水,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么?那就把你从我这里偷走的东西,还回来。”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但邓双儿表情凝固,似乎在盘算这句话的真实性又看似在盘算这件事是否能行,董乐阳见状缓缓说道:“我看还是算了,从皇上那里盗取东西岂是易事,再说,此事会连累邓家,邓家小姐又岂会做出此等事来连累家族。”
他说完,走到了门口朝着门外肯定的说道:“你的家族于你而言十分重要,同样,玉佩于我的家族而言亦是十分重要。当年是你偷走了玉佩,这本就是你欠我的,若你能将其归还,我自然在心中会原谅你几分。”
邓双儿看着逆光下的背影,那背影说的一字一句都深深扎在她的心口,她终究在他心里是个罪人,除非将玉佩还给他。想了许久,邓双儿缓缓走到门口,站在那背影后问道:“若真如此,你便原谅我?”
董乐阳没有点头,淡淡回道:“这本就是你欠我的!”
邓双儿沉重的走出房间,大门也因她的离开重重关上,她没有回头,心中却早已是千疮百孔。多年前的一次过错,让她用尽所有都难以弥补。
她明明可以放弃,不去管董乐阳是死是活,就同爷爷说的那样,世上本有那么多男子,为何偏偏守着个董乐阳不放,她也曾试过不去想他,不去帮他,不去管他,可每每听到他有难处,总是魂不守舍的跑到他的住处,渴望同他有半点交流。
董乐阳被囚禁,瑞王自然也不会置之不理,本想动用京中人脉来帮自己,但左右细想,皇帝是秘密囚禁董乐阳的,他的身世也不能公之于众,若想救出儿子,只能从江湖办法着手。
正当瑞王想着如何去宫里把儿子偷出来的时候,京都城里传出了一些对他十分有利的流言蜚语。
这些市井消息的帮助虽说大不大,但也不容小觑。也不知是谁起的头,谣言原本先皇有意传位于瑞王,但瑞王为人正直谦卑,甘愿将皇位让于太子,逼得太子不得不起兵逼先皇让位,如今皇帝忌惮瑞王势力过于庞大,私下拿瑞王之子宋景轩作为人质胁迫瑞王就范,想定他个谋权篡位之罪。
谣言是真是假已不重要,但传多了,渐渐如同真的一样,大家只相信了自己愿意相信的那一部分,且那一部分往往是最刺激最冒险的。
皇帝对此事虽有打压,但并没有多大的效果,毕竟嘴长在别人身上。并且他刚当政不久,根基尚不稳定,不能从明面上同瑞王争斗,其实最让皇帝忌惮的还是瑞王手里的人,先皇在退位前,似乎也早有预料,将少勤监给了瑞王管理,也就是整个皇族护卫的管理权。
两人就这么默默较量了一个月,瑞王私下筹划了一个月,终于在一个月后,董乐阳被救走。
说来,他逃走那天也是个巧合,多年未遇刺客的皇宫里忽然传来了警戒声,所有的护卫都去了乾坤殿保护皇上,然后在冷宫里无人防守的董乐阳就这么轻而易举被人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