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苟,用命吗。
察觉到宁姝的心情,和“享受”没有关系,系统又说:“放心放心,这期间,玩家将进入【无敌】状态~”
【无敌】简介:无敌是多么寂寞~在【无敌】状态期间,玩家受到的所有伤害都不会造成实质伤害~快乐地造作吧!
宁姝:“好想把系统提起来打几圈。”
系统:“?”
宁姝:“哦不小心说漏嘴了,没事。”
系统:“……”她刚刚确实说想打它的,对吧对吧对吧!
宁姝有点头疼,也就是说,她没法立刻离开这个副本。
眼前的谢峦,因久久没得到宁姝的回应,不由得有点紧张,他咽咽喉咙,又问了句:“宁姝,我说的都是真的。”
宁姝回过神来,读出谢峦的殷切,很快就收拾好神态。
就在前一刻。她已经做好决定,这一个月,她肯定不会留在侯府,来古代这么久,一直囿于深宅,也该去看看。
再加上,她肯定把老大老二得罪透了,不跑留着等他们出手吗。
不过,对谢峦,宁姝还没打算摊牌,一来留着他平衡一下老大老二,二来,她的跑路计划,还得倚靠谢峦的信赖。
宁姝放宽心,笑了笑,说:“嗯,我相信你的。”
谢峦眼瞳些微一亮,他朝前走出一步,谨慎地,握住宁姝的手。
他的力气很轻,这一刻,少年像是得到世上唯一的珍宝。
接下来几日,谢峦一改往日作风,每天卯时不到就起来,逢时院内发出刷刷练剑声,用过早饭,他便在桌前刻苦用功,中午去找宁姝,下午跟着教习先生学习,又或者学武。
他身上那股娇养残余的气息,一夜之间,不见踪影。
老夫人怕谢峦累着,偏生现在谢峦主意大了,不听她的话,她让宁姝劝说,宁姝嘴上应着,实际并没谈起半句。
这种改变,也不是不好。
马车内,她看向身侧的少年。
两人正在马车上,他怀里揣着一本摘写的《中庸》,狭长的俊眸低垂,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纸张。
过了会儿,他保持着看书的姿势,却举起另一只手,捂住宁姝的眼睛,道:“看什么呢。”
宁姝:“看你呀。”
她眨眨眼,纤长的睫毛刮蹭着他的手心,带来一阵酥痒。
谢峦呼吸有点乱:“虽然咱们过了明路,你也不能老说这些话。”
宁姝撇撇嘴:“那我不看你了。”
谢峦:“……”
宁姝侧过头,她拉开马车帘子,专注地看着外头的热闹,因十年一度万寿节在即,街上人影攒攒,摩肩接踵,还有不少绿眼睛大胡子的异邦人,想来是小国使者或商人。
她刚要挪开目光,骤地发现,其中一个异族人,正和一个高大的男子说话。
男子的侧影有点熟悉,她曾经忘记过他一次,这回却也忘不了。
虽然多多少少有成就【那个平平无奇的男人】的缘故。
她盯着他。
马车走得很慢,她的目光缓缓地从左到右,蓦地,他似乎终于察觉了,不由抬起头。
多日不见,段显依然给人一种,不是很显眼的感觉,但只要仔细看,就能感觉到,他肩膀宽阔,身姿挺拔,五官端正,明明看着二十多岁的年纪,却似乎阅尽千帆,沧海桑田收于他的目中。
而与宁姝目光对上的一刹那,他眼中风云涌动。
隔着人潮,段显眼瞳里倒映出,宁姝在朝他招手。
他怔了怔,突然迈开脚步,朝这里走来,只是人太挤,他走出几步,就被往后推。
而不远处的那辆马车内,却突然出现另一个少年。
那是谢三。
他姿容俊美,风度卓然,比其段显,这副皮囊漂亮许多,便看他对宁姝说了什么,似乎有点不快,往外看了几眼,然后用力地拉上车帘。
这一扯,阻隔一切视线。
段显逐渐停下脚步。
那异邦人追上来,用不大标准的汉语说:“段公子,你怎么了?”
段显缓缓摇头,片刻,才说:“宝石,我全都要了。”
车内,谢峦发觉宁姝一直看着车外,甚至抬手,似乎在和什么人打招呼,他侧身过去,问:“你在看什么?”
宁姝头也没回,说:“不是说不让我看你吗?那我看看外面。”
谢峦往外一瞥,顿时一股无名火蹭蹭往上涨,街上男人这么多,她在看哪个?竟然还打起招呼来?
好在谢峦暂时没看到比他长得好看的,但还是很不爽地,用力拉上车帘。
谢峦捏着书本,手指捻着书角,说:“我不是说你不能看我,我的意思是,”他深吸一口气,“别老盯着我。”
随后很小声地补了一句:“我会走神。”
宁姝笑眯眯地撑着脸颊,不错,小傲娇也有可爱的地方。
就当攻略福利吧。
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去谢峦新请的先生家,先生今日身体抱恙,谢峦做主去看他。
一旦开窍,谢峦捡起人情世故,而宁姝也有任务,她要去鸳鸯阁看看,老夫人托人在这打了几套头面,宁姝是来取的。
老夫人的审美,可比谢峦好多了,三套头面一套是红宝石,一套是水晶并珍珠的,最后一套是烤蓝瓷雕制。
玉屏很是欢喜:“姑娘,老夫人极为重视姑娘呢!”
知道老夫人准了她和谢峦的事,玉屏可是激动得一夜没睡,虽然吧,她最开始以为宁姝是会和侯爷一起呢。
不过不管如何,宁姝一个孤女,能在侯府扎根,就是再好不过。
玉屏是真心为宁姝开心。
验完货,掌柜的小心包好三套头面,玉屏捧在怀里,两人走出去没多久,宁姝去一趟车坊。
玉屏以为是谢峦吩咐的,便也没问。
毕竟她怎么也没想到,宁姝宁愿放掉侯府的荣华富贵,也要离开。
车坊里人太多,有些话不能太直白,事情没办妥当,宁姝没着急,遁走计划要妥当,她打算明日出来再继续。
隔天,刘妈妈来请她去老夫人院子,说侯府来了批新珠宝原石,是异邦那边的绝品,让宁姝去挑着看。
显然,老夫人爱屋及乌,把对谢峦的偏宠,挪到她身上一点。
想到跑路的盘缠,宁姝没拒绝。
其实,也不是她挑,她只是陪老夫人而已。
虽说是原石,但要给贵人看的东西,已经经过一轮打磨,显出其中的质地。
琳琅满目中,老夫人每拿起一块宝石往她发间比,宁姝就露出得体的微笑,让老夫人定夺,被老夫人问到,才点评一下宝石。
老夫人看中一块皲裂纹灰色珠石,问:“你觉得这块怎么样?”
宁姝说:“奇特是奇特,只是,真打成簪子倒不适合,它与发色色感一致,不能凸出特点也就算了,反而显得纹路凌乱。”
说完缺点,她说优点:“但这块石头确实独一无二,倒是能试着嵌在腰带上,尤其是与朱红匹配,我想三爷定会喜欢。”
她的话语直白,却很中肯,老夫人倒没想到,这丫头眼光很毒辣,一下说出她没想到的点,目光不由赞赏几分。
带来宝石的,是个四五十岁、颇有富态的士族,姓王,商人难登大雅之堂,便找乡绅来帮他们与侯府联系,称为贩客。
王贩客以往与侯府来往颇多,此次前去南方半年,方归来不久,不明了宁姝的身份,只以为她是什么大家闺秀,立刻说:
“姑娘倒真不愧是陪在老夫人身边的,这都叫姑娘看穿了,我那还有好些这种宝石,只是怕长得奇特,老夫人不喜欢,没全拿上来,现在拿上来,老夫人再挑挑比比?”
刘妈妈笑骂:“你个心眼多的,有好东西还藏着掖着?还不快快拿上来!”
王贩客连忙称是,招呼一声,便有一人抱着一个箱子进门来。
箱子内宝石各异,用木格子小心地隔开,以免碰撞损坏,其他人都是盯着箱子,唯宁姝看着抱箱人——
这哪是什么商贾,分明是段显。
不愧是平平无奇的男人,动不动又换个身份。
而段显把宝箱放下,状似无意地看了眼宁姝,便出门去。
又过了会儿,宁姝扯个谎,离开院子。
她拐进春色园僻静的小径,发现不远处有一块石头,便蹬起脚坐上去,轻晃悬空的双腿。
没多久,不远处有刻意加重的脚步声,像是有人在提醒她有人。
拐角就出现段显。
宁姝微微扬起下颌,打量着跟踪她的段显,反问:“宝石商人?”
“假身份,”段显承认得倒是坦然,随即,他抿抿嘴唇,压低声音,近乎一字一顿:“你要,离开?”
宁姝眉头倏地一跳。
段显解释:“我看到了。”
昨天,他就看到宁姝去车坊,她行事向来有目的,加之他近来的观察,很容易推导。
见宁姝没有应答,段显又说:“为什么,他对你不好吗?”
他这话问得,为什么那么像前任诶!宁姝被这种感觉弄笑了,她眉眼弯弯,说:“其实挺好的。”
只是,这里是生活,也是游戏。
对她离开的真正原因,段显没继续追问,宁姝说:“那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段显默了默。
宁姝轻轻晃起双腿,突然,她脚上的鞋子落下一只,甩在几尺远的地方,她刚要下石头,便看段显走去。
他捡起鞋子拿回来,宁姝要道声谢,却看他垂下头,单膝跪地。
他盯着她那双白绫袜裹住的脚,眼中些微闪烁,随后,他突然伸出手,小心地扶住她的脚腕。
她的脚大小刚好,即使隔着袜子,他也能用目光丈量出,他一双手,能紧紧捏住,包裹起来。
却也不知,那脚趾是否如梦中般,圆润如粉玉。
思及此,他手指轻轻抖了抖。
缓缓地,将鞋子为她穿回去,他便立刻收回手,只是鬓角,已经渗出一丝丝的汗水。
宁姝撑着胳膊,她神色略复杂地俯视着他,片刻,她用脚踢踢他的手臂,问:“你想做什么?”
段显保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他仰起头,气息些微紊乱,他双瞳漆黑如点墨,声音紧绷:
“让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