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黑泽优希的眼睛让他可以在黑暗里行动自如,因此他的光敏度极低,如果不是安室透提到灯光的问题,长泽优希都没有意识到现在室内的光线对普通人的行动已经产生了阻碍。
听到长泽优希的话,安室透松了一口气,他四下打量了一下,找到开关打开了灯,明亮的灯光瞬间充满了略显空荡的客厅。
安室透眨了眨眼适应了亮光之后,第一时间就是寻找长泽优希的身影。与brandy这个危险分子呆在同一个空间里却不能掌握对方的动向,阵阵的不安定感一直侵扰着安室透。
白兰地戒备心极强又性情乖戾,实在是个棘手的同伴。
在餐桌旁发现了略显嫌弃的捏着油腻腻饭盒进食的长泽优希,安室透从进门起就一直绷紧的肌肉这才放松了一点。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终于看清楚了白兰地塞给他的塑料袋里装着的东西。
这是镜子的碎片?
安室透困惑的同时,眼尖的发现了他的指尖和手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上了些许暗红的血渍。
“你受伤了?”
长泽优希手下不停地往嘴里塞了一整块叉烧,他鼓着脸颊嚼啊嚼的,等咽下了叉烧他才舒了一口气,回答说:“不小心刮到了,卫生间里的镜子碎了,你记得去清理一下。”
安室透盯着brandy明显还在渗血的拇指指肚,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把提醒最好包扎一下的话说出口。
“镜子怎么忽然碎了?”安室透把手里的垃圾袋放在门口,似乎是好奇一般地随口询问道。
“”长泽优希停下了用餐,他侧身看着单手扶在卫生间门前的安室透歪了歪头,说:“它就是碎了不可以吗?”
被brandy的无机质一般地凝视着,安室透再次感觉到了浑身寒毛耸立的危机感,他浑身所有的细胞在这一刻都在叫嚣着危险。
这种、这种压迫感
安室透强压下心里强烈的警惕感,他露出了一个和平时一般无二的笑来:“当然可以,我只是随便问问。”
“最好是这样。”长泽优希收回了视线,他拨弄着油腻腻的米饭里散落的玉米粒,说:“好奇心不是什么好东西bourbon,这是我给你的忠告。”
可你不还是对苏格兰威士忌的死好奇不已?
安室透下意识地就想要反唇相讥,不过他终究不是当年那个在警校里和松田阵平话不投机就以理服人的年纪了。
安室透只是扯动了唇角嘲笑了一声,没再和brandy废话,拉开卫生间的门去清理碎了一地的镜子碎片去了。
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bourbon动向的长泽优希见状,不由得偷偷松了一口气。
很好,成功糊弄过去了。
不过很快,长泽优希又重新垮下了脸,他心事重重地塞了几口米饭像是缩头乌龟一样的屏蔽了脑海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