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萩原研二扶着疼的像是被车轮碾过一样的脑袋,他撑在床上坐起了身。
萩原研二的意识像是被猫咪揉乱的毛线团一样混乱错杂,这里是哪里?
他不是和小阵平一起坐在长椅上吗?
还是说
萩原研二低头轻抚着被褥,他感受着手掌下久违地实感和身上柔软的棉被,有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自从他死后,就再也没有真实地触碰到过什么了这种感觉还真是,让人怀念。
所以——这里就是彼岸吗?
“你在发什么呆呢,hagi。”头顶上忽然传来的声音有些耳熟,萩原研二被吓了一跳。
他猝然抬头,就看见了自己小伙伴那张再眼熟不过的脸,“hiro——???”
“是我。”诸伏景光看着眼前鲜活无比的萩原研二,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你怎么在这里?”萩原研二被眼前的情景搞得脑袋发懵,他困惑无比地连连发问:“不对,等一下,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诸伏景光的心情在等待萩原研二苏醒的这段时间里,已经平复了许多。
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亡者,所以虽然仍旧难以释怀,但是诸伏景光还是勉强接受了萩原研二已经死亡的事实。
但是,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呢,hagi?
诸伏景光心里忍不住地揪起,他实在没办法理解。
不久前才活蹦乱跳的萩原研二怎么再见面就成了和他一样的孤魂野鬼了?
“说说吧,hagi。”诸伏景光在萩原研二的床边坐下,他的目光落在萩原研二惊愕的脸上,悲伤又温柔:“你是怎么死的呢?”
“啊?”萩原研二迷茫地发出了一个音节,旋即他在诸伏景光催促的目光下,顺着他的话就说了起来:“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在工作的时候没能拆除炸弹,就殉———”
“等一下!”萩原研二的话说到一半,他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止住了话头。
萩原研二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瞪圆了眼睛看着坐在他床边的诸伏景光:“你、你这个家伙,该不会——也已经死了吧?!”
诸伏景光眨了眨眼,他狡猾地避开了这个问题,说:“现在我们在谈论的是你的死因,hagi。”
“不不不,重点不是这个!”萩原研二连连挥手,他上上下下地把诸伏景光看了好几遍,无法相信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hiro你——你到底是什么情况,你是什么时候死的?”
“不对——”萩原研二改口追问说:“你还活着吗?hiro?这是什么地方?现在、这——又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就是重点。”诸伏景光一脸不以为意。
“真是让人惊讶啊,hagi。”诸伏景光拉下了萩原研二已经开始揪自己头发的手,同时他心平气和地说:“你竟然还会有拆不掉的炸弹?”
“好了hagi,不要转移话题。”诸伏景光脸上还是那副温和的表情。
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却莫名的有种恐怖的意味:“来详细说说你的死亡经过吧,我对你的死法很感兴趣。”
“hiro!我到底是怎么死的现在根本不重要吧?”萩原研二被诸伏景光牢牢地抓住小臂,他被自己不听人话的小伙伴急得一阵头疼。
hiro这家伙怎么几年不见,变得这么难以沟通?
“问题的重点应该是你吧?!”
萩原研二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诸伏景光,询问说:“hiro你又是怎么回事啊?”
“你明明就听见了我的问题了吧?不要假装没有听见啊喂!”
“你在说什么呢,hagi?”诸伏景光笑了笑,说:“被炸弹炸死了的人,问题就没必要这么多了吧?”
“hiro???”萩原研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茫然地盯着仿佛根本不觉得自己刚才发表了什么可怕言论的诸伏景光。
萩原研二不太确定地询问,说:“你——是诸伏景光,初任科鬼冢班的那个吧?”
“原来如此”诸伏景光若有所思地看着一脸震惊的萩原研二。
他总结道:“被炸弹炸死之后,即使是现在变成了这种状态,也还是会在智力上留下后遗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