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瑜眨眨眼,一副磕到了的模样。
许依诺没想到胡杨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不由得脸上发烫,赶紧收敛了动作,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
“我滴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啊啊啊~”
走过防洪纪念塔,便是一片纯白的广阔天地。
松花江上已是万里冰封,清晨的阳光温柔地洒落江面,色泽温和仿佛画境。
时候尚早,江面上却已热闹非凡,雪橇、雪圈等冰上项目随处可见。
四人约好下午在这里碰头,随即便分道扬镳。
胡杨和许依诺再探冰雪大世界。今天来得早,园区一开,诺诺便急不可耐地拉着他冲了进去。
白天游客少得多,各式晶莹剔透的冰雕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梦似幻,便仿佛置身于冰雪王国之中!
相比之下,夜场亮灯后反而略显土味,远不如白天这般纯净无暇,更能够体现出冰雕者的鬼斧神工。
可惜诺诺一心想着去玩滑梯,无暇欣赏这美景,只顾朝滑梯跑去。
有道是欲速则不达,许依诺严重低估了冰面的湿滑程度,没跑几步,便一个脚下不稳,拽着胡杨摔作一团。
冰面坚硬如铁,两人都疼得龇牙咧嘴,疼也就罢了,关键是丢人,附近的游客丝毫不掩饰他们的笑声。
“悠着点,我的姑奶奶。”
胡杨当先爬了起来,然后把诺诺拽起。
吃一堑长一智,许依诺总算放慢了脚步。
事实证明,早上的确没什么人,两人一路爬到坡顶,只排了一两分钟的队,便坐上了滑板。
“呜呼!”
许依诺兴奋大叫。
胡杨也是大叫,但画风不太一样,是啊啊啊的叫,面容惊惧,声音惨烈。
诺诺玩上瘾了,一连滑了五六次,直到排队的游客多了起来,她仍不觉得心满意足,但也没有再浪费时间排队了。
胡杨说:“我们去冰场吧。”
他在来的路上就看见冰场了。
“我不会滑冰。”
“我知道,没事,我教你。”
胡杨其实从没滑过真冰,他只滑过旱冰,不过这二者的原理是一样的,他旱冰滑得还不错,真冰自然也手到擒来。
两人换上冰刀,胡杨说:“我先去试试冰。”
他当先下到冰场,起初略有些磕绊,但越滑越顺畅,等他绕场一圈回到休息区时,已是行进如风,丝滑无比。
“好厉害!”许依诺由衷赞叹。
“来吧,我带你。”
胡杨抓住诺诺的小手,从站稳开始,耐心地教她,引导她。
诺诺练有一身童子功,又经常运动,身体素质极好,平衡力也是极强,再加上胡杨手把手指导,不多时便掌握了诀窍,动作越来越自如。
滑冰想滑得好滑得快不容易,但想滑起来还是很简单的,只要足够自信,放开手脚去滑,不怕摔就不会摔。
恰巧许依诺就是这样的人。
“行啊你,这么快就学会了。”
许依诺独自滑完一圈,在胡杨面前站定,一脸自得之色,吹嘘道:“那是,我运动天赋可高了,如果我不是从小学戏曲,而是学滑冰,今年冬奥会我起码拿三块金牌!”
2014索契冬奥会已经开幕了,目前中国代表队还没有金牌入账,许依诺一副我上我更行的高姿态。然而上一个吹这种牛,自诩乒乓球王子的某人,已经被虐到自闭了。
果真是一家人呐……
胡杨在心里揶揄。
晚上李琰带三人撸串,商量这两周去哪儿玩。
哈市本地可玩的地方不多,旅游的话还是要去周边,要么向北去漠河找北,要么向东去内蒙看草,要么向南去吉林爬山。
经过一番讨论,首先排除内蒙,这个季节寸草不生,没必要去,而漠河最大的卖点极光,要在夏至前后才有几率看到,也不考虑。
因此四人决定前往吉林长白山踩雪。
说走就走。
长白山位于吉林省二道白河镇,东南与朝鲜毗邻,是一座休眠火山,寓意着长相守到白头,光是这寓意,就足以令胡杨和许依诺心向往之了。
第二天,四人搭乘高铁抵达敦化,再乘车前往二道白河镇。
入住酒店时已是傍晚,简单吃了点晚餐,放下行李,换上泳衣,拿上浴巾,迫不及待地前往户外温泉区。
酒店是李琰他老爹订的,据李先耀所说,这家酒店拥有整个长白山景区独一份的纯火山自溢温泉,冬天泡泡温泉再舒服不过了。
许依诺和叶瑾瑜的泳衣是出发前才买的,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她俩明显亲密了不少,逛街买泳衣这事儿胡杨和李琰都不知情,等到了林间的露天温泉区,脱去浴袍后,才得见庐山真面目。
女生们穿的都是很保守的裙式泳衣,男生们则是寻常的平角裤。
温泉区内大大小小的温泉池有二十一个,还有二十六个森林木桶池,温度各不相同,不过人很少,毕竟这家酒店的价格相当不亲民,要不是李琰老爹出钱,他们大概也不会选择住在这里。
裹着浴袍穿着泳衣从温暖的室内走到零下20度的室外确实需要一定的勇气,老实说走出酒店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是慌的,但泡到池子里就无比舒服了。
四人泡在热汤中,从低温泡到高温,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一边欣赏掩映在雾气弥漫中的的雪景和冰挂,或者看看大led屏里播放的电影,一路的奔波和疲惫在冰与火的交融间渐渐缓解、消散。
“你在干嘛呢?”
胡杨见诺诺趴在池子边捣鼓着什么,便凑了过去,从背后环住她盈盈的腰肢,将头搭在她裸露在外的圆润如玉的肩头。
许依诺用积雪堆起两个小雪人,以枯叶为耳,以碎石为鼻,以树枝为臂,再以温泉水浇筑,很快就成形了。
“我和你吗?还挺像的。”
“我是不是很心灵手巧?”
“那必须是。”
胡杨嘴里说着,眼睛却盯着她泡得红润的小耳朵,忽然情不自禁,便俯身上去轻轻咬了咬。
“呀!”
“啊哟!”
许依诺一个凶猛无比的肘击,饶是胡杨长期健身,仍被撞得腹部生疼,险些眼泪都出来了。
“干嘛呀你!”
许依诺又气又窘迫,气呼呼回头,不禁轻咦一声,李琰和叶瑾瑜不知跑哪儿去了,整个池子只她和他两人。
“他俩人呢?”
“去别地儿泡了。”
胡杨缓过气,再次抱住她,笑嘻嘻道:“现在就我们俩了。”
许依诺脸蛋绯红,也不知是水汽蒸的,还是因为害羞。
她挣扎着:“你……别!万一一会儿来人了,看见不好。”
胡杨却不松手,嘿嘿笑着越凑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