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沈安白只觉自己头痛欲裂,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雪白的地毯,以及上面一双黑色的皮鞋。
她的头生疼,胃也疼得要命,两者结合起来,搅得她难以安宁。
皮鞋的主人就坐在她的正对面,正闲情雅致的握着白瓷茶杯,噙了一口红茶。
他还在这儿,就坐在自己面前?
怎么,难道是怕她死了吗?
沈安白扯起苦涩的笑容,她倒是没死成,不过也没多久能活了。
男人翘着二郎腿,居高临下的看着伏在地上的沈安白,荡起一抹嘲讽的讥笑。
偌大的客厅静悄悄的,往日里叮叮当当收拾着家里的佣人们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听不到任何动静。
沈安白揉着自己的眼睛坐了起来,她仍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看来从晕倒到现在,并没有人理会她。
没人理会倒是好事,免得那么多麻烦,沈安白垂眸,她早就不在意这些了。
就只有手上打了吊针,沈安白抬眼望去,微黄色的液体,估计是葡萄糖。
这种药物……根本无济于事,没有办法维持她的生命。
刚醒来,她的眼前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只能勉强看清楚位于瞳孔中心的物件。
但她一抬头,就望见了傅萧衍看好戏似的表情。
“怎么,装完了,不装了?”傅萧衍喝完红茶,将茶杯放在一旁佣人拿着的托盘上面,嘲弄道,“你怎么就只有一副装可怜的本事,真以为我会因此而怜悯你?”
傅萧衍本是坐着的,见她起来,探着身子离她更近了些,“你还是惜命吧,你这条贱命,还有点用处。”
两人的距离极近,沈安白都能感受到他呼出来的空气,一下下打在她的脸颊上。
可如此近的距离,也让她看得清楚,男人的眼中绝无半点怜惜和善意,仅剩的只有愚弄和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