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萧衍面目狰狞,黑色的瞳仁中倒映出沈安白凄白的脸。他发狠地单手掐着沈安白的脖颈,强制性地掰开她的嘴巴。
“放开我!”
她不停地扭动身体,企图从傅萧衍的手中挣脱。
越是挣扎,他越是歇斯底里地掐她的脖子。
窒息感让沈安白的脸涨的通红,她用仅有的指甲在傅萧衍的脖子上胸口上划出一道道血痕,断断续续道:“你为什么不能放了我……”
傅萧衍疯狂的脸上勾起戏谑的笑,“我会一直缠着你。”他俯下身,贴着她的耳侧,一字一句:“哪怕你变成鬼,也是我傅萧衍的鬼!”
他加大力道,沈安白痛苦地两眼泛白,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不要!”
沈安白尖叫着猛地折起身,梦里傅萧衍狰狞的模样宛如十八层地狱来的鬼煞,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死,傅萧衍都不会放过吗?
她捂着恨不得从逼仄的胸腔里跳出来的心脏,长长吐出口浊气。
不知昏睡了多久,房间里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沈安白感觉四肢酸痛,胃里还一阵阵地翻滚着,发苦的舌根处还残留着辛辣味。
回想起昏迷前傅萧衍看戏的姿态,她唇角抽动了两下,心底尽是苦涩。
等她死的那天。
傅萧衍或许连难过的情绪都不愿意给她一点吧。
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等沈林海痊愈……
沈安白不由得捏紧被单,鼻子微微发酸,她吸口冷气轻笑着又不禁湿了眼眶。
那时,她就能彻底从傅萧衍身边逃离了。
胃里一阵阵地翻滚,沈安白眉头蹙了蹙,捂着腹部摇摇晃晃地起身。
哗啦!
金属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吓得她浑身一激灵,左臂似乎被什么重物拖拽着。
沈安白摸着冰寒的铁链,千疮百孔的心好似被一双无形的手捏住了般,蹂躏着,撕扯着,痛的无法呼吸。
傅萧衍这是想把她囚禁在四四方方的房间里!
她僵在原地,心口绞痛,宛如万蚁噬心那般。
“傅萧衍,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沈安白咯咯笑了起来。
笑自己夹在傅萧衍和冯婉倩中间多可笑,笑自己还贪恋着傅萧衍早已不存在的温柔,笑自己这么多年飞蛾扑火得到的这个结果。
笑着眼泪又掉了下来,她蹲下身,跟孩子那般蜷缩着瘦成皮包骨头的身体,无力感窒息感遍布全身。
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飞蛾扑火般嫁给傅萧衍。
这都是她的报应!
只要沈林海好起来,她就能脱离苦海了。
沈安白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抄起桌上的装饰花瓶近乎用尽全身的力气砸向门。
砰地巨响声落下,花瓶碎成无数瓣。
许是太用力的缘故,她有些脱力了,瘫倒在地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沈安白单手撑在地面上,狠掐了把腿内侧的嫩肉,疼痛感瞬间驱散了昏沉的思绪。
在门打开一条缝隙时,沈安白定了定神儿,虚弱道:“放我出去。”
“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