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颔首,笑魇如花,“都听你的。”
什么不想轻易离婚,应该是不想和她离婚了吧。
但离婚的事情也不能强求,只能再找机会敲打敲打傅萧衍了。
手上消肿后,冯婉倩看了眼时间,恋恋不舍地抱着傅萧衍的手臂,“时间不早了,你继续工作吧。”
离开公司后,她直奔医院。
现在当务之急是沈林海的病情,如果真有好转……
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升腾而起,冯婉倩眼神变得阴毒。
医院。
“麻烦让一让!”
沈安白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挤进人满为患的电梯。
各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沈安白抿着下唇,搓着双臂不安地向角落里退缩。
她紧张地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数字,焦灼地绞着手指,无意间注意到电梯反光镜中的自己,一愣。
反光镜中的她披着毛躁的长发,披着的外套一半已经褪到了胳膊,锁骨和手臂上的青紫色吻痕触目惊心。
怪不得那么多人用怪异的目光打量她。
沈安白埋下头,裹紧外套,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冲了出去。
特护病房的走廊上人很少,她细碎又匆忙的脚步声听起来很刺耳。
病房里,冯婉倩面无表情地看着身上插满管子的沈林海。
主治医生说沈林海身体机能恢复了一些,再深入治疗一段时间,完全有机会恢复意识。
“沈林海,要怪就怪你知道的太多了吧。”她眼睛弯起一道弧度,笑得却诡异冷笑。
滴答滴答的医疗器械声中,冯婉倩紧盯着呼吸罩,迟疑片刻,伸向呼吸罩的管子。
咣当一声巨响,冯婉倩吓得手缩了回去,惊异又慌乱地看向气势汹汹的女人。
女人披散着凌乱的长发,大口喘着气,一对憔悴的眼睛正凶狠地瞪着她。
有一段时间没见沈安白,她怎么瘦得衣服跟挂在骨头架子上似的。
“是你啊。”
冯婉倩敛起慌乱,冷嘲热讽道:“你还知道关心爸爸?”
“冯婉倩你怎么这么狠毒?!”如果再晚一步,她不敢想冯婉倩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她唇角抽搐几下,狰狞的脸上眼睛猩红,眸子中燃烧的怒火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燃烧殆尽,“他是你爸爸!”
就算沈林海不是冯婉倩的亲生父亲,对她也跟亲生女儿一样。
结果呢?
“你竟然想杀了他。”沈安白声音颤抖,心里绞痛,又哭又笑的,只觉得现在的一切可笑又悲哀。
折磨她还不够,还想害死沈林海!
沈林海是她最后可以依靠的人了,也是她最后的亲人,沈安白决不允许任何人对他不利!
“我没有!”被揭穿的冯婉倩恼羞成怒,“别信口胡诌!”
“爸爸死活你不管不顾,还想往我身上泼脏水?”
沈安白气得浑身发抖,最后一丝理智瞬间瓦解。
“还在这里狡辩!”她扬起手,照着冯婉倩的脸上狠狠地打了下去,
啪的脆响声在空旷又安静的病房里格外响亮。
短暂的寂静让怒极了的沈安白找回一丝清明,她蜷着发麻的手心,紧盯着冯婉倩脸上逐渐显现的红色印记,还有些茫然。
猝不及防的一巴掌把冯婉倩打懵了,她捂着火灼般的脸,愕然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你竟然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