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炎眉头微皱,垂下眼,视线落在沈安白紫红的手腕上,向来目光温柔的眸子里也多了几分愠色。
他捡起地上的外套重新盖在沈安白单薄枯瘦的身体上,唇片抿成一条细线。
沈安白垂下头,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
丁炎的手凝滞在半空,看着沈安白苍白的脸,半晌才缓缓垂下来。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沈安白的手腕上,唇瓣微张,欲言又止。
沈安白立刻把手藏在外套下面,眼睛弯起一道弧度,“谢谢你了。”
丁炎目光更加沉郁,声音低哑的问:“是不是被欺负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不安地抓着衬衫的边缘,佯装无事地摇头,“我能有什么事情,你别担心我。”
为了增加自己言语的可信度,她认真盯着丁炎白净的脸,笃定道:“真的。”
傅萧衍还在病房里,如果让他发现自己和丁炎有接触。
到时候惨的不仅仅是她。
她已经麻烦丁炎许多了,不想再因为自己的事情拖累到丁炎了。
“没事?”
丁炎脸上爬上一抹戏谑的笑,他忽然上前两步,抓住沈安白受伤的手臂直接举了起来,“你的手腕瘀伤这么严重,真的没事吗?”
沈安白皱着眉,抽动两下,仍然嘴硬道:“真的没事。”
她稍微用力,就从丁炎的手中挣脱了。
她咬住下唇,捂着受伤的位置连着向后退了几步,以此和丁炎拉开距离。
“我真的没事,手腕上的伤是我自己不小心……”
丁炎握紧拳头,眼底燃烧着汹汹怒火,“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他是医生,怎么看不出来沈安白手腕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他笑容戏谑地望着脸色苍白,一直埋着头不敢看她的沈安白,只觉得可笑。
傅萧衍那个混蛋那么虐待她,她都不愿意离婚,那个混蛋到底有什么好的?
沈安白深吸口气,“我,我就是不小心擦伤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打量着丁炎,大气不敢喘一下。
对医生撒谎无疑是最可笑的事情,他怎么会相信?
“你不用关心我,我现在很好。”
好?
丁炎觉得这个字很刺耳,又觉得很可笑。
“沈安白,他这么虐待你你为什么不能离婚?”
他逼近两步,一改往日温和的模样,唇角抽动着,笑容戏谑又带着几分苦涩,“他到底哪里好了?”
沈安白吓得浑身一震,梗着脖子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攥住手心,眼角湿润,“我知道你很担心我,但是我真的没事。”
她不敢看丁炎的眼睛,感觉像是刀子,仿若要戳穿她的心脏。
沈安白感觉自己要无法喘气了。
她也想和傅萧衍那个混蛋离婚,但是……
哪里有机会能离婚?
沈安白垂下头,不敢再与丁炎的视线交叠。
丁炎再也看不下去了,抓住沈安白的手腕就往病房走,“今天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我必须要为你讨说法。”
“你说我多管闲事也好,心里埋怨我也好,我不能再看你被傅萧衍这么欺负了!”
他捧在心里小心呵护的女人怎么能被另一个人这么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