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垃圾桶放在床边,“妹妹,你扔在这里。”
冯婉倩冷冰冰地看着她,眼里尽是不屑,“你是在命令我?”
“没有,我只是让你把葡萄皮扔到垃圾桶里。”
“我想吐哪里就吐哪里,你一个佣人竟然还有胆子在这里命令我!”
她一脚踢翻垃圾桶,把葡萄皮扔到沈安白身上,咒骂道:“再插手我的事情,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安白咬住下唇,屈辱感让她有想要哭出来的冲动。
“是,”
她擦了一遍又一遍的地,把屋子里的地擦了四五遍冯婉倩还不满意,指指点点,“看看这里还有葡萄皮。”
“你怎么打扫的?”
沈安白默不作声地擦了一遍,循环往复地擦了十遍才算作罢。
天已经黑透了,沈安白拖着疲乏的身体有气无力地向房间走。
她感觉浑身的骨头架子都要散掉了,每走一步都她而言都是无比艰难的。
现在她只想一头栽到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砰的地一声,沈安白有些懵,好像撞到了什么。
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抬起头,闷闷地说了句对不起后,摇晃着向房间走。
倏地手腕收紧,沈安白心里一跳,再回头,正没入到傅萧衍漆黑的眸底。
四目相对,沈安白浑身凛然,立刻精神抖擞地向傅萧衍道歉,“对不起,我没看到。”
见男人没反应,她讪讪地用余光小心打量,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支支吾吾地解释:“我太累了,没注意到。”
她埋下头,不敢再与他的视线对视,只想立刻从这里逃开。
傅萧衍瞄了眼她提着的水桶,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唔,没什么,就是弄脏了地板,擦了擦。”
“我先走了。”
她飞快地扫了眼傅萧衍后,头也不敢回地回到房间。
往后几天,沈安白彻底沦为环业半岛的佣人,哪里还有半分女主人的架子,什么人都能往她身上踩上一脚。
可以说她在环业半岛连佣人都不如。
就算这样,沈安白也心甘情愿。
只要能让沈林海好起来,忍过去,总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与外界彻底断绝联系,每天都是循环往复的打扫卫生。
有次胃疼发作,沈安白跑回房间吃药,结果药让冯婉倩没收了,美名其约让她改掉药物的依赖性。
胃癌再次发作时,她只能忍着疼继续工作。
在沈安白要撑不住的时候,她不停地在脑海里告诉自己撑过去就结束了,就这样硬生生地撑过一天又一天。
如果她表现的好,冯婉倩会善心大发地给她吃几粒药。
现在的她不管怎么被折磨被虐待都无所谓了,苟延残喘地活着就可以了。
她不敢奢望太多。
越是艰难,越是要有小强一样的生命里,事已至此她不能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