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原来你是白家的人。”
撑伞男人沉吟一声,慢慢放下手中雨伞,露出了自己的样貌。
白母看过去,惊呼一声,“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怎么样,四年前给你推荐的绒球菌好用不?”
伞下露出来的是一张非常平庸,平庸到毫无特色的脸。
只看一眼,压根就记不住的那种长相。
白母认出来,凭借的是他嘴角边上一个黑痣。
一听到年轻男人主动提起绒球菌,白母的火气一下子上来。
想起她这段时间受的委屈,全部都是听信了面前这个年轻男人的话。
“好用个鬼,你之前告诉我,这种菌没有人能发现它和银耳的区别,叫我放心使用,结果没想到还是被人认出,让我被抓了个现行。”
年轻男人笑了声,“自己蠢,将绒球菌和银耳放在一起,给个傻子看,都能看出问题来。”
白母面露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把绒球菌和银耳放在一起?到底是谁?”
之前,为了掩人耳目,还怕其他人误食用,她便想出将银耳和绒球菌放一起的办法。
这样她不仅能光明正大,还能很好区分。
却没想到这反倒成了最大的破绽。
不过更让她吃惊的是,这个年轻男人怎么会知道她的这个放法?
年轻男人手指摸了下耳边,“你真想知道我是谁?可别后悔!”
随着他话音一落,一张薄薄的透明人皮从他脸上揭开。
一声闪电,突兀地在两人头顶炸开。
陡然亮起的光,让白母看清了眼前年轻男人的面容。
“啊……鬼……鬼……”
那是一张和某人非常相似的脸。
白母被吓的连连后退,小腿碰到身后的车头,整个身子摔在车头上,再滚落在地上。
雨水混合和泥水,打湿了她身上名贵的衣服。
手中的伞掉落在一旁,雨水直接浇淋在她身上,不一会儿全身湿透,半白的头发被打湿,凌乱地从头顶上散下来。
年轻男人一步步朝她逼近,白母瘫坐在地上,手撑在地上,脚乱瞪着后退。
“你别过来……别过来……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年轻男人阴恻恻笑道:“我自然是从阴曹地府趴出来,找你算账来了。”
“鬼……鬼……小张,小张……”
白母被吓到面如土色,拼命拍打车门求救。
年轻男人桀桀笑道:“没用的,他已经昏睡过去。”
白母拉着车门的车把手,摇摇晃晃站起来一看,司机小张果然一头歪在驾驶座上。
她更加惊恐了。
连嘴唇都不可抑制地颤抖。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自然是让你纳命来,这条贱命,已经苟且偷活了二十多年,早该还给我。”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不知道你说什么……”
“看到我这张脸,你还能不想起谁?阮玉玲,她死的好惨,好惨,死了也没留个全尸,身上一寸寸的肉,全部被老鼠啃噬掉,阮玉玲,你能体会到满身爬满老鼠蟑螂,还在你身上啃咬的滋味吗?”
“啊……你别说,我不准你再说,我没杀她,我没杀她……”
年轻男人的声音,陡然狠厉起来,“你没杀?你将她囚禁在一处满是老鼠的房间,不给饭菜,不给喝水,她不死,难道还能飞升?阮玉玲,你吃斋念佛,为了不是你儿子,而是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