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里阴暗潮湿,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奇怪发霉的味道。
丛宜把晕过去的斐尘拖到床上,暴露出来的伤疤看着吓人。
上次斐尘给她带的膏药一直没涂,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掀开衣服,可见伤痕不规则的布在后背上,新的旧的,交织在一起。
丛宜叹息一声,在这里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原书里自己也只是大概描述了一段斐尘在这里被欺负,却不曾想,书里真正的斐尘比自己描写的可惨了太多。
帮斐尘上完了药后,丛宜就坐在床边,陷入了沉思。
现在这两个计划都失败了,只得另寻出路。
因为司情坏了一笔大生意,之前住的柴房还莫名其妙破了一个大洞,这笔修缮的费用自然落在她头上。
但鉴于丛宜的卖身契还在老鸨那里,她身上压根就没有什么钱,便让她在天香坊里先干些粗活,抵上修缮的费用。
老鸨想着,这丫头细皮嫩肉的,不出三五天,肯定乖乖向自己求饶。
说的好听,是一点粗活,可天香坊里的大部分杂务都落在司情身上。
先前那几个来找斐尘的嬷嬷,一见司情落魄了,恨不得狠狠得永远把她踩在脚底下。
“把这些衣服洗了,洗完再去厨房里洗菜洗碗。”那个为首的林嬷嬷在司情面前丢了一堆衣服,里面散发出的恶臭,让人闻了只觉得一阵反胃。
丛宜淡淡的看了眼林嬷嬷,没有说话。
在低头看了看自己泡在水里已经几个时辰的双手,早就皱得不成样子。
旁边还有洗不完的衣服,社畜都没有这么丧心病狂。
林嬷嬷看司情那样,还以为她是失意落魄,心里一阵狂喜。
在自己面前说什么以后就是天香坊的招牌门面了,让自己这些老婆子好生伺候着。
她呸!痴人说梦话,现在好了吧,这就是报应!
丛宜懒得搭理,只是机械的重复着手里的动作。
突然,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这样的日子,还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