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花走上前来:“齐王妃,帕子的确是奴婢的。”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帕子上的丝,怎会落在宝龄的脖子上?”顾倾问道。
“奴婢,奴婢用帕子给小郡主擦脸来着。”芦花回答道。宝龄尚未获封,但她是亲王之女,注定是位小郡主,是以家里下人都这样称呼她。
这丫鬟真机灵,该加月钱。顾蝶飞暗暗地夸了芦花几句,刚才的紧张情绪全无:“姐姐,你刚才把这根丝拿出来,我还以为有什么事呢,原来只是问这个?芦花是我的丫鬟,宝龄是我的女儿,我的丫鬟给我的女儿擦脸,手帕脱了丝,落在了宝龄的身上,这不是挺正常的一件事么,也值得你兴师动众,把我们都叫过来?”
“正常?正常吗?”顾倾把手绢一挥,“你现在就去问问燕王府的下人,就算借他们一个胆子,他们敢不敢用自己的帕子,给主人擦脸?”
顾蝶飞语塞了。别说王府了,就算是在靖安侯府,也没哪个下人敢用自己的帕子,给主人家擦脸的。
芦花看了看顾倾,忽然腿一弯,跪了下来:“齐王妃,都是奴婢的错,当时小郡主疹子痒,闹着要擦脸,奴婢一时情急,就用了自己的帕子。”
哟,这丫鬟的脑子,转得真够快的,不管她说什么,她都能找出应对的方法来是吗?行,那就让她死心吧。顾倾走回厅内,将帕子覆在了宝龄的脖子上,随后拿出了放大镜。
放大镜下,帕子上赫然有几枚指印,与掐痕严丝合缝。
在顾倾的示意下,燕王过去看了几眼,脸色沉了下来。
掐痕上,是燕王妃的指印不假,但那些指印,大都是竖着的;而手帕上的指印,是横着的。
要想掐死一个人,手是竖着的,还是横着的?自然是后者。
顾倾看着顾蝶飞,冷笑了一声:“看来是我上次利用指印查藏红花,给了你们启发,你的丫鬟嫁祸燕王妃的时候,都知道用手帕垫着手,以免留下自己的指印了。”更绝的是,这丫鬟知道专挑燕王妃摸过的地方下手,好让燕王妃的指印,正好落在了掐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