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满心认为,这已经是证据确凿,铁板钉钉的事儿,但谁知她还是低估了容妃。
容妃一到御书房,就大喊冤枉:“皇上,一包寒毒粉而已,上头又没有写臣妾的名字,怎能张嬷嬷说是臣妾的,就是臣妾的?那臣妾也太冤了。”
而楚王的回答更绝:“父皇,那几名侍卫的确是楚王府的人,但他们这几天并不当值,儿臣也不知道他们今晚去珠儿巷做什么。”
真不愧是亲母子,竟不约而同地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顾倾撇了撇嘴。
皇上沉吟不语,单靠一包寒毒粉和张嬷嬷的证词,的确无法给容妃定罪。至于在珠儿巷斗殴的侍卫,就更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了,毕竟他们只是斗殴打架,并没有做出别的什么事来。
容妃瞥了一旁的顾倾一眼,忽然道:“皇上,臣妾怎么觉得,这是齐王妃给臣妾设下的一个局?呈上所谓证据的张嬷嬷,是珍妃宫里的人,而珍妃因为齐王妃救过老十七,一心报恩,对齐王妃言听计从。所以那包寒毒粉,还有张嬷嬷口中的证词,都是齐王妃教给她的吧?至于那名名叫扇屏的宫女,多半是齐王妃派人杀害的,为的就是让这个局看起来天衣无缝,完美无缺。”
容妃几乎深处绝境,竟还能把战火转移到她身上来?真是个人才,不愧是深宫中浸淫了这么多年的人物。顾倾微感诧异,扬起了眉毛。
皇上觉得容妃的话有些道理,意味深长地看向了顾倾:“阿倾,朕知道,你急着证明你母亲的清白,但切不可为此耍小聪明。”
容妃唇角微不可见地一翘,对顾倾道:“阿倾,你跟皇上说实话,皇上念在你维护亡母心切的份上,不会与你多计较的。”
容妃这话看似好心,实则是要坐实她诬告的罪名?幸亏她今儿是有备而来,不然真要因为轻敌而折在这里了。顾倾微微一笑:“容妃娘娘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您是觉得光有物证还不够,必须得有人证,是吗?”
容妃着实一愣,竟没敢马上接她的话。
顾倾面带微笑看着她,抬手击了击掌。
御书房的门打开,一个年约三旬的女人走了进来,正是容妃两天前刚在珠儿巷见过的扇屏。
容妃一惊:“你们不是说,扇屏已经死了吗?”
“如果她不‘死’,怎能引出张嬷嬷的证据来?”顾倾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