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人我又要怎么用呢?更高的官职??”
“完全可以!首都市长的位置还没有决定,如果我们能够力排众议,那么可以将这个位置先承诺给西部帝国的人选。那么他们就会合力去争夺。”
“我懂了!你真是天才!尼斯弗里查!”米海尔七世拍了拍手:“也就是说,只要官职人员定在了西部帝国,那么其他人就没法插手了!”
“正是如此!”尼斯弗里查喜上眉梢。
“我还是不放心!”
“又怎么了我的陛下?”尼斯弗里查瞬间皱起眉头,变脸变得像个喜剧演员。
“还是不保险,还有别的选择么?”
尼斯弗里查咬了咬牙:“有!”
“快说!”
“元老院的那些渣滓!”
“他们?!”米海尔七世又开始犹豫起来。
“对!那些政斗的失败者的残渣!”尼斯弗里查昏招迭出。
“可是...他们本就是怀恨在心!”
“哎哟,我的陛下!这天下哪有万全之策,再说了,形势此一时彼一时,大家都是谋求利益的,哪里还有翻不了的篇?”
“你说得对。”米海尔七世感觉很憋屈,为什么自己总是要依附于别人:“可是,难道我们就没有自己的力量么?我不是让你去收拢军队么?!”
“这...”尼斯弗里查面露难色,他敛财,拍马屁是一绝,军队这种高难度的东西,他怎么可能控制得住:“不好插手啊,帝国禁军和瓦兰吉卫队都丢在曼齐克特了。现在的禁军都是杜卡斯家族的人。”
“那,总有那些小军事贵族,愿意投靠我,来换取荣华富贵的吧?”
米海尔七世有些不确定,问的不是那么斩钉截铁。
“很遗憾,并没有,连罗曼努斯四世出征都是雇了很多雇佣军,现在本土将军早就层层相互依靠,与其说他们是陛下您的军队,倒不如说是那些大贵族,大军阀的部队!”
“那我们也去找雇佣军!”米海尔七世一拍手:“对了!前些日子我在翻马其顿王朝时期的政策,那时候巴希尔二世在危难之际,宫廷也是不支持他!特别是他的宫相!”
“咳咳!”尼斯弗里查岔了气,感觉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我不是说你!我是说,他当时就和罗斯人合作,换来了忠诚的瓦兰吉卫队!瓦,Var!誓言!多么美好的词汇!对了对了对了!”
“怎么了陛下?”尼斯弗里查看着一惊一乍的米海尔七世有些疑惑。
“我记得前段时间,那个草原上的罗马尼亚,叫什么希埃洛比斯,啊,多好的的马其顿勇士!他还在异乡,怀念着帝国!罗马尼亚~Roma~nia~罗马人之国!”
“那是希奥埃洛斯!马其顿战团的领袖。”尼斯弗里查更正。
“不管!”米海尔七世仿佛厘清了政治的门门道道,就好像茅塞顿开,突然开了窍:“快把他的信件拿过来!我还没好好看过!”
“是!”
不一会儿,米海尔七世心满意足的看着措辞恭敬的信件,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信的那一头,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在米海尔的脑海中,他是黑发黑瞳,集英勇与谦逊一体的男人,他会永远克制自己,微笑待人,正如信件里所描述的那么谦卑和尊敬陛下。
正如同仅凭一面之缘去脑补那个你的意中人,有多少是真实的投影呢?
过度缺乏武力屏障的米海尔七世,已经几乎处在了绝境。
如果真的没有任何支持,他最大的可能是被约翰·杜卡斯胁迫,册封约翰的儿子安德罗尼科和君士坦丁为共治皇帝。
任何一个人都不是史书上所描写的一句话那么简单。
正如同米海尔七世一样,他也为自己的未来而挣扎。
“那么这样!”米海尔七世突发灵感:“科穆宁的安排停止,将他们的军队放在色雷斯,先安排他的弟弟为‘殿中监(curopalates)’!这样,他的哥哥作为帝国第九人,帝国总司令,他自己作为第十五位的殿中监,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协助我!”
尼斯弗里查感觉到了一丝威胁,他害怕自己的宫相的权利被分掉,因为殿中监本质也是宫廷管理的工作,也是重要的荣誉头衔,类似后世西欧的宫廷伯爵。
但好事是,米海尔七世接下来的一句话打消了他的担忧。
“不过,你得看好他!我只是把他放在我的身边,你不能让他失控了!科穆宁不可以掌控宫廷!这是最重要的,我只能交给最信任的你!”
尼斯弗里查泪眼婆娑:“谢陛下信任!!”
“然后,明天召开御前会议,新罗马市长的位置先抛出去,我要借此获得西部贵族的支持:马其顿战团的士兵招募充当我的禁军!我要在这个利益交换中获得圣宫军队的掌控!”
“陛下好决断!这样一来,帝国的政治趋于平衡,我们也趁机从杜卡斯家族中夺回,属于陛下您的军事力量!”
尼斯弗里查想到了一个盲点:“那么,元老院呢?”
“好办!那些没落的家族,他们现在只有荣誉,他们渴望实权!罗曼努斯四世注定失败!让他们支持我!只要支持我,内战之后带来的空缺他们可以补上!
除了杜卡斯,拿到好处的家族都会答应我的要求的!
不!不是答应!是服从我的命令!!”
“陛下英明神武!运筹帷幄!”
这场会谈,成了帝国接下来大动荡的诱因,它虽然对米海尔七世的统治起到了稳定的作用,但是再度改变的局势,让皇族背后的杜卡斯家族与大量家族的对立,直接暴露到了台面上!
这场御前议会几乎没有任何异议,
朝堂上的杜卡斯家族因为出征在外,没有想到整个朝堂在同一时间凝聚在了一起,他们没有足够的力量和资本来遏制皇帝凝再度强大力量。
会议内容很快被通过。
从政治联盟上来说,在失去了亚美尼亚之后,帝国以博斯普鲁斯海峡为界,再度分裂成了两个团体!
外患未定,内忧仍在,朝堂却依旧再分裂。
或许真的和阿纳比乌斯所说的那样,这个国家真的再也没办法,有所好转了。
只有帝国受伤的世界,满足了以他为食的所有人。
包括希奥埃洛斯了。
她就像奄奄一息的猎物,血肉被分食。
帝国的特使与帝国舰队、御前武士,带着帝国的鲜血,来到了瓦尔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