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敢对阿克里特将军不敬!”
“都住手!”阿克里特不想多烦,他心里只有一个目标:“快将帕特丽莎夫人送走!这是战团长的孩子!”
罗兰站起身来,他看着风尘仆仆的帕特丽莎和怀中安静的孩子,说到:
“将军,我刚在来的路上,看到你们对面街道有个可以的人物,如果可以,我想先追击他们。”
“?!”阿克里特很是恼火,这场埋伏的罪魁祸首竟然还在逍遥法外:“你要多少时间?”
“不用多久!”罗兰提起自己的弯刃长戟:“审判我们的敌人!追!”
每一个裁决者,都是了解人心的好手,他们需要审判那些藏有秘密的敌人,也因此,他们能带入敌人的思维,反向推断。
汉内斯在街道上走着,他已经走出3个街道了,他不敢跑动,只能慢慢走,然后在达到自己的商铺之后,从后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两个护卫便吃了一惊:“汉内斯大人,怎么了?”
“收拾东西,快!”
两人对视一眼,察觉到了不对劲:“是!”
另一侧,四名裁决骑士查过了每一个必经之地,然而都没有看到人。
也想要查出袭击者的艾维狄斯也同样派人追了过来,协助他们。同样,阿克里特他们也跟着一起来到了这里。
“我的兄弟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伤了!”艾维狄斯很窝火:“怎么了?没有思路了吗?”
众人将眼光投向罗兰,罗兰只是摇了摇头,他回头问守军将领:“这片街区,有威尼斯人么?”
“没有,哦,有!”
“哪里?!”罗兰目光如炬,仿佛看到了仇敌。
被凌冽目光盯着的守军将领,很快将自己的知道的吐了出来。众人这才感到了威尼斯人的商铺。
“要我去敲门么?”守军将领问道。
“不用。”刷,弯刃长戟提了起来,直劈大门!
砰!一整碎木屑横飞,大门被一脚踹开。
“什么人!”正在打算跑路的护卫围了过来,而后门的汉内斯已经惊惶万状,他随便抱起桌上的一个包裹,转身就跑!
“就是他!追!”
“哎哟!”
后门传来一声痛呼,一个早就预料到他会逃跑的裁决骑士领着他的衣领拽了进来。
“威尼斯人?”罗兰不像是在问问题。
“哼!”汉内斯破罐子破摔。
“带走!”
守军将领有了交差的资料,艾维狄斯找到了敌人的真身,而罗马尼亚找到了一个正当化宣战的借口!
罗兰跪在帕特丽莎的面前,向孩子施礼:“走吧,我来接您和少爷回家!”
“嗯!”帕特丽莎笑了出来,所有人都笑了出来,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没有喜极而泣,没有多余的泪水,一切苦难从逃出佐伊斯开始,在哥哥脖颈流出的鲜血中、在那海上漂泊的日子里、在村庄流亡的危机时、在洞穴分娩的孤独中、在生死逃亡的旅途上、在阴谋与刀剑的交汇之中。
再回首,一切都如过眼云烟。
阿克里特和帕特丽莎太累了,从1071年的8月,到现在1072年的4月,整整半年时间里,没有一天是在安稳中渡过。
或许回首往事,那些留下的,只有痛苦与坚韧不拔的磨练,还有那些旅途中遇到的迷茫的人们。
皮洛士看着帕特丽莎,真心为她高兴,她是不幸的,也是幸运的。那孩子也是,他注定在他父亲的保护和荣光下,茁壮成长。而自己的母亲在死前,在他幼时又是否同样对自己充满期待呢。‘我的未来在哪里?’
艾维狄斯震撼于传闻中罗马尼亚大公的实力,他常听人说,那块蛮荒的草原只有猛士,而没有文明。但文明是什么?文明是符合人们精神追求、被认可和接受的人文精神、发明创造的总和。
他在阿克里特的身上看到了使命与意志,在裁决骑士上看到了忠诚与敬意。他们所代表的,是罗马尼亚的一个缩影,虽不能窥一斑而知全豹,那个蛮荒的草原真的没有文明吗?一切都让这位亚美尼亚的山地将军赶到好奇。
阿里克谢还沉寂在脑部的、千里寻亲的故事里,看着美满和完美结局的帕特丽莎和阿克里特,他也产生了向往。他已经可以猜到,这段注定被传唱的旅途,再想到自己重病缠身,注定短寿的日子里,又能否留下什么脍炙人口的故事呢。
一行人有说有笑,而在消息传出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罗马尼亚士兵,打着RTMR旗帜开始回合。渐渐的这支队伍光骑士就有了40多名。
这些着装统一,实力强大的骑士,让所有人都动了心,然而皮洛士、艾维狄斯、阿列克谢三个人都不太好开口。
巨大的商船,挂着罗马尼亚的旗帜,海面上还有着三艘科穆宁家族的军舰。
众星捧月之下,帕特丽莎和阿克里特来到了码头,而阿克里特之行,也到达了旅途的终点。
窄窄的栈道,站着很多人。
皮洛士站在艾维狄斯身旁,阿列克谢也止住了步伐。上下的马其顿战团士兵对帕特丽莎恭恭敬敬。
“夫人,午安。”
裁决骑士将手放在胸口,低头行礼。
侍女们捧着珍贵的丝绸向他走来,她们小心翼翼地褪去帕特丽莎肮脏的袍子,换上崭新的米色长袍。金色的头冠放在了她的脑袋上,她就像懵懂的少女,手足无措,任由他们摆弄。
孩子的襁褓,泵换成了柔软的丝和布混合的材质。
她马上就要登船了,仿佛一切不开心,一切痛苦,都将过去,从现在起,她将完成这辈子最大的转变。然而时间并不能冲去所有记忆,有些痛苦值得铭记,有些伙伴值得永远依靠。
她回头看着阿克里特,而阿克里特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
她进去了。
阿克里特的行头也变了,那是最新御林军统帅的超豪华铠甲。那雕纹的胸甲,精致的流苏和图案,他已不再是那个小老头。
没人再敢小瞧他了。
他目送帕特丽莎离去,然后转身:“大块头。”
“啊?”阿列克谢一愣:“阿克里特将军?”
“要不要跟我走?见识见识什么是世间的传奇?!”
“嘿!小老头你说真的!!!”阿列克谢轻佻的背起自己超重的背包,走了过去,他拍了拍阿克里特的肩膀,毕竟向船走去:“这可是你说的啊,不是我要来的,你邀请我的嗷,酒得管够!”
“呵呵呵呵。”阿克里特笑着,看着其他两人扯了个幌子,想委婉的帮助他们重新起势:“两位,罗马尼亚大公有请,能否赏脸,让我也尽尽地主之谊?”
“呵。”两人对视了一眼,齐齐回复道:“当然,荣幸之至!”
船只顺着海风,向着家的方向。
一场闹得风风火火的大公寻亲,到这里戛然而止。凯厄斯的丈夫,那个名为罗密欧的男人在学院办起了吟游诗人的课程,他们在瓦尔纳传唱着这场惊心动魄的旅途。
帝国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多了一些,罗马尼亚自治公国的名声也传得更远,或许他们没有见过,但他们一定见过或者听过那些复古的裁决骑士。
宫相、伊萨克都收到了一笔不错的报酬,宫相眉开眼笑,对着新朋友夸赞不已。
原本打算用自己妹妹来拉拢希奥埃洛斯的伊萨克笑了笑,如此忠情之人或许无法用美色诱惑,拉为盟友吧。可惜了,本来一场联姻就能解决的。
但是没关系,他已经和杜卡斯家族的女孩结婚了,他的弟弟也得以皇帝本人的许配,也将迎娶一位杜卡斯家族的女性。
或许等自己有了女儿,也可以和罗马尼亚大公订个亲事呢。
帝国的注意力不可能永远在罗马尼亚大公的身上。
最近的事情让约翰·杜卡斯越来越烦躁,4月20日,急不可耐的安德罗尼科终于击败了罗曼努斯四世,大军即将班师回朝,随行的还有被俘获的皇帝、罗曼努斯四世。
一场新的政治风暴即将来袭。
而此时,利用誓言卫队,已经控制了半数禁军的皇帝米海尔七世注定,比历史中的他更为强大。
君士坦丁堡市长的位置已经即将尘埃落定,预计是雅典将军尼基弗鲁斯·梅利森诺。而科穆宁对自己三姐夫君士坦丁·迪奥艮尼斯越来越放心,却不知君士坦丁早就和元老院合作。
西部脆弱的联盟,在与塞尔柱人大战中受损不多的科穆宁家族,睥睨天下的杜卡斯家族。以及曼格尼斯、梅利森诺、布林纽斯、帕列奥略格等一众掺和在其中的贵族。
诡谲的关系,千钧一发的局势。
希奥埃洛斯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诺蒂卡的部队再次折返,一片完整的罗马尼亚,将作为他家族正式成立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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