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川,这里!”
循着女生的呼唤,栗川漱流终于和社团的成员汇合。
刚一到,他就被社长塞了一个纸箱,再定睛一看,大家手里都抱着纸箱子或推着推车,这次准备的救济物品似乎比以往的时候要多上不少。
“这次准备的东西可真多啊。”栗川随口说道。
“是啊,没办法,这次我们负责的区域是人数比较密集的地方,要分发的物资自然也多,不过栗川学弟你可要自己注意一点,毕竟是在镭钵街,可不要一个人单独行动,”好心的前辈对他叮嘱道,其实不仅仅是镭钵街,横滨悄然发生的变化让当地的居民也有所预感,“最近可真是不太太平,我现在大白天的看见黑西装就发怵,谁知道哪天又会出什么幺蛾子,要我说现在的横滨就是个火药桶,说不定就被谁给引爆了,这样的救济也不知道能正常维持多久,老师那边也不太赞成我们再来了。”
“别乱说话。”高大的前辈被社长用力拍了肩,他刚才的嗓门太大,已经引起了一些镭钵街居民的注意力,被女生严肃地提醒了一句后也只好讪讪地住了嘴。
果然来的人确实比他之前参加过的那几次救济活动的人要多,但出人意料的是来的人都还算是有秩序,就连那些孩子都沉默地向幼狼一般互相警戒着,却也没有不讲道理地一拥而上。
“没想到这些孩子还挺听话的。”
“毕竟就尝这一次甜头还是忍耐一下获得长久的食物,绝大多数孩子还是分得清的,他们也不傻,虽然也会有特别犟的孩子,但我们有这个,”前辈撩起外套,露出别在腰间的电击棍,“以前也有发生过被袭击的事,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不单独行动一般都没事。”
“给你,请拿好。”
栗川漱流刚将装着药品和食物的环保袋递出,就被一只瘦弱苍白的手一把夺过。
有着奇特的上黑下渐变成白色的发色的少年宛如一只野蛮的小兽,连道谢也不曾说,像是害怕他收回救济品一样迅速地将物资夺走,藏在外套了一下。
“咳咳咳。”少年手掌握拳掩住口,即使强行抑制,咳嗽得依然很剧烈,连瘦削的面颊上都染上病态的红晕。
少年的肤色很苍白,没有眉毛的脸庞即使露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凶恶表情,也依旧有一种易碎的美,像是生了病一般。
栗川漱流对于这名少年有点印象,这个孩子从他第一次做义工开始就出现过,隔三岔五的就会在救济活动时出现,每次都是这样拿了就走,也不和他们有任何对话,和其他的贫民窟的孤儿几乎没有任何不同,理论上不会让他如此在意。
但是因为少年总是难以抑制地咳嗽,让栗发青年相比较其他从外表看不出来身体抱恙的孩子对于这个没有眉毛的少年会更加地关注一些。
虽然由于少年的敌意,他没办法贸然地探知少年的病情如何,但栗川也总是会在给他的药品里贴心地添上一些缓解咳嗽的药物。
只是这一次,不过几个月未见,少年的咳嗽似乎比以往看起来更加严重,这不免让栗川漱流有些担心,他一开始以为不过是寻常的风寒罢了,但是现在天气渐暖,又过了这么多天还不见好转,青年忍不住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
“咳咳,在下的事,咳,与你无关。”被少年淡漠的目光扫过,栗川漱流知道自己大概是不可能说服他了,只好担忧地目送他离开。
“你在看那个孩子吗?”被前辈戳了肩膀,栗川才回过神来。
“像这样的孩子镭钵街可还有很多,但孤儿院什么的总是不够用啊,我们只能帮到这里,也就不得不先这样了,”前辈似乎想要宽慰一下他,迅速地转移着话题,聊起了周末的计划,“下周去市郊孤儿院做义工的活动就要开始了,你周末白天都有空的吧,还是说要忙兼职?”
“白天啊,你应该还好,来得及,我有时间,晚上才是忙的时候。”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日程,栗川漱流回答道,他已经完全适应了从打工人到老板的变化。不过他从前的同事小山被黑手党吓怕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来酒吧工作,他最近可得再找一个合适又靠谱的帮手才行。
“是谁?”
空旷的街道中央只有身披紫水牛披风的绿皮肤少年独自一人站立着,但阿特莱尤却分明感受到了一股令人不适的目光,就好像是被什么生物当作了猎物,这让本来就被什么人截走了奥林、正在不爽的小猎手大为恼火。
袚除了咒灵却没有发现情报中的奥林,这怎么能不让人有了一种做白工的感觉。他不怀疑孔时雨的情报,毕竟他也确实看见了奥林,但只是在和那些污秽的家伙搏斗的时候分神了一小会儿,战利品却被躲在阴沟里的耗子抢先,他怎么能不升起怒火,迅速向那个方向张弓搭箭。
离弦的绿色箭矢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某处射去,带起一阵劲风,却没有预想之中的穿过物体的闷响。草原猎手小心翼翼地向那个方向靠近,却只看到了插在地面中的箭矢由翡鸦尾羽制作的箭羽在空中摇晃,而周围空无一人。
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刚才的这个地方绝对由某个不速之客在他袚除咒灵时暗中窥视。
“不过是区区鼠辈,才会如此鬼鬼祟祟吧。”少年轻蔑的声音在巷子里回响,阿特莱尤料定自己的偷窥者没有走远,想要激一激对方,谣是能顺带抢回奥林就再好不过了,可惜那个藏头露尾的家伙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沉得住气。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