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我长相太过大众化,总能令人一见如故?”
万航试图捣糨糊瞒过。
屠术环抱双臂,低笑道:“若你是个女子,就算是够不上祸国殃民,也算倾国倾城了!何来大众化?”
“吆!挤兑人的本事,也是得宝哥真传吧!对了,何时教我功夫?”
万航瞥他一眼,连忙转移话题。
“随时!比如说,现在……”
屠术话音未落,一个箭步上前,长臂搂将过来。
万航大惊失色,旋身躲闪,堪堪躲过。
“不错嘛!”
屠术步法换撤如风,万航被他步步紧逼,已近床榻边沿。
退无可退,只得屈身滚至榻上。
“屠术,我送你一个表字,如何?”
对方的直袭勾拳招招刁钻,万航应接不暇。
瞅准时机,猫下身长腿一伸,横扫屠术腰际。
趁他撤手防御,万航笑道。
“愿闻其详!”
屠术有意露出空挡,万航不知有诈,循势出拳,攻其面门。
“贯虹!”
手腕被他死死钳制,万航吃痛。
忍不住出言告饶,“甘拜下风!”
筋骨一动,血液畅通,额前竟然冒出些许薄汗,万航扯起衣袖,歪头轻拭。
“‘贯虹’二字何解?如何就非得这俩字不可?”
屠术一身湛蓝色束身箭袖劲装,施施然倚在门框。
好整以暇地看着万航拉扯衣衫宽摆。
“战国四大刺客中,聂政最为人津津乐道,你当是如何?
只因好友严仲子于他有知遇之恩。
他便在母亲去世并守孝三年后,只身前往韩国刺杀国相侠累,为严仲子报仇。
但面对持刀荷戟的护卫,孤胆英雄穷途末路。
又惟怕连累姐姐,遂划毁面容,自挖双目,割腹挑肠,壮烈而亡……
孟贲、夏育,成荆皆为战国刺客,名扬天下。
唯聂政,为知己者死,让人为之动容!”
万航说完,良久不再言语。
他相信,屠术并非不通人情世故,只是志向远在前线而已。
既已留在自己身边,他必须得明白一个道理。
连累身边之人的举动,最不可取。
从前线退至幕后的他,指不定日后会因为冲动,干出点啥事来。
比如今晨。
他甫一进门,先是质询,后又撩拨,最后手脚并用。
拳法步法俱带狠厉,倒是试探和泄愤多于守护之意了。
他疏星朗月的气质,很好掩下了内心的波浪壮阔。
但万航凑巧捕捉到了这一点,他心有不甘!
“贯虹,你若信我,便安心留下来!”
万航拂拂大氅的下摆,漫不经心。
道:“不然,我会书信于宝哥,放你回去,你依然是屠术!”
屠术闻言别过头,瞅向窗外,不再看他。
“以我的薄面,向赵侍郎寻一匹快马。
你此刻启程,或许在他们回到淮安前,还追得上……”
万航心底暗叹,这小子油盐不进的嘛!
这倒让他心底生出些许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