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你,万渡之,看到吃食后,竟完全把幼幼晾在一边。
我看你对美人儿,除了动眼,其他地方一动未动吧?
你倒是真是个妙人儿!”
万航被他说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这明面是夸自己是正人君子,深层含义……竟然是暗示自己不行?
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从小被灌输的皆是男女平等的思想。
酒宴之上,同席之间,趁着酒兴,揩女性豆腐他的确做不出来。
哪怕身边的脂香软玉,秋波暗送,纤指攀上他的窄袖长衫,他还是提起筷子,伸向红烧鸡块,津津有味地啃着。
酒后乱性之事,他是万万玩不起的。
且不说自己真实身份,连自己都没搞清楚,还有与赵府的关系,时刻提醒他,绝对不能无所顾忌地撒野。
或许是因久攻不下,幼幼失了耐性。
撤回身去,坐在椅凳上,支者脑袋,为自己斟了一杯桂花酿,仰头一饮而尽。
万航不可置信地望着她,这一望眼睛就再也挪不开了。
那酡颜醉眼让他想起一些新时代女强人,为了拿下客户,逼不得已拼酒,次次挑战自己的酒量极限。
他有些心疼了,连捏在拇指食指间的鸡骨头,何时落在桌上,丝毫都没有注意到。
“幼幼,你……”
女子睁开醉眼,轻启朱唇道:“万公子,可是心疼我了!”
万航闻言,不自然地瞥向秦伯阳。
他既是秦桧的养子,也是他的爪牙,利用酒色收拢些趋炎附势之徒,这活定是手到擒来。
若是自己油盐不进,反其道而行,无异于告诉他,自己不能站在他这边。
“当然!只是幼幼姑娘,还是要以身体为重,身体健康是本钱……”
这话自己曾对人说过啊!
是在赵府的除夕日那天,自己劝慰赵静姝之言。
“看吧,我就说渡之是怜香惜玉之人,幼幼若有幸入了他的心,脱去妓籍一事,包在我身上……”
秦伯阳适时搭话,把两人的关系一下上升到了顶峰,这可把他吓坏了。
这人初次见面,就“拉郎配”,不是收买捆绑,又是什么,万航的酒此时已经醒了一大半。
“使不得使不得!男婚女嫁媒妁之言,仓促敲定,恐委屈了幼幼姑娘!”
万航自认为是南宋时代的“人间清醒”,在秦伯阳面前还是嫩了许多,一不留神就落入圈套。
两人这一唱一和,分明是试探多于真诚。
“只需渡之有心,那你二人之事大可从长计议,来日方长嘛!”他话锋一转,又道:“渡之欲在大理寺任何职?”
“唔……这个,杂役!”
万航本不想说出来,但转念一想,大理寺早就被他爹一手把持,知道也是早晚的事,还不如坦诚以待。
顷刻间,一声爽朗的笑声,从聚景楼三楼的雅间里传出,楼下众食客引颈相望,随后又交头接耳,纷纷猜测楼上的种种场面。
终于,秦伯阳笑够了,他擦着眼泪,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