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双掌一拍,右手伸出食指,比比划划,那说的叫一个精彩!
铁锯惊魂,神秘悬浮,人体三分术,禁锢逃脱,大变活人,自由飞翔……
万航差点误认为他师承大卫·科波菲尔,恨不得多交流些个中细节,好让自己开开眼。
“吆!那班主为何不把这些小哥们一起带去那皇庭?”万航趁热打铁,追问道。
“你有所不知,那些人信不过我等宋人!
只叫带了技术去,传于他们自己人表演,端的是慎之又慎,唯恐表演时跳出‘成荆’来,把他脑袋多了去!”
说完,嘲讽一笑,对未来的“财神爷”也瞧不大起的样子。
这班主的私心也暴露无遗,倘若带着整个班子过去,那也是个麻烦。
人人都知晓技巧关节,说不准那金灿灿的饭碗就被他人争了去,不如就地舍了,自己真奔富贵前程来的过瘾!
于是,万航随后道:“原来如此,不过……我空口无凭,恐我那家人兄弟也信服不得!”
他惊喜一阵,沉思一阵,在表现出极大兴趣的同时,又皱眉不语,一脸为难。
“那简单!我离去尚需些时日,单独为公子及家人表演也是使得的。”
班主抓过万航的手,拍打着道:“小老弟,你放心,我这班子功底扎实,你看我这道具……
哪个不是工匠们量身打造,你看看这小匣子,里面的弹片技巧,还是我一个老乡从从殿前器械库偷师学来的。
你若是接下,连人带家伙什,一并给你留下,价钱上好说好说!”
他长臂一探,从桌下的大木箱里,拿出一个小木匣,一抽一推地耐心与他讲起,里面的结构。
万航吃惊不小,这民间当真是卧虎藏龙,区区一个百戏的班主,不仅在器械库有人,连金国皇庭都能混进去。
他不敢小瞧眼前这个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散发出铜臭味的中年人了!
“还有小老弟,你方才与家人谈起时,称这为‘魔术’,确实令老夫一喜,‘眩术’一词倒显得失了精髓!
我见小老弟一表人才,身边的女人自然是少不了的!
可以寻些貌美女子来,表演‘吊毛鱼’,‘四连环’,‘仙人摘豆’等宜舞宜演项目,若还能张口唱些小曲,那你这班子定会名声大噪!
等天下传尽你的美名,那皇亲富户的女眷们不邀自来,个个都想把你圈与身边,给她们解闷逗乐!”
班主像个老油子,越说越上瘾,好像他那双灼眼已经穿越时空,看到了万航上台表演的模样!
“班主说的哪里话,我空读几页闲书,至今无一技之长,哪里能与班主您比!”万航道。
班主察觉失言,连忙话锋一转,“的确的确,班主是不登台表演的,但技术要领可得自己握着,你若接下,我悉数传授,绝不多收银钱!”
假如这班主的消息不差,他越发好奇,到底金国给了谁一个园林!能受得起这样“恩典”的人,其功劳不亚于张俊之于赵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