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阳兄说的哪里话,我要不强装镇定,哪能唬得住那些人!对了,他们是何来历,都有谁死于他们刀下?”
万航佯装漫不经心一问,这两个问题,不管秦伯阳怎么回答,他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还是不说的好!免得你日日为此担惊受怕!”秦伯阳扫他一眼,淡淡道。
呵!看样子,杀死岳雷这一大功劳,他是打算忍痛舍弃了!
之前在城外,还遮遮掩掩,当众与杨沂中争得面红耳赤的!
赵府遭血洗后,他便偃旗息鼓,这么说来,李宝的人真是打着为岳雷寻仇的幌子杀进来的。
杀进来之后,发现赵府并无他们要找之人,便“大开杀戒”,将南方士族的贵子们和一干奸佞之臣悉数除了去!
这倒是个好法子,不过,眼下还不知道都有哪些人丧命,秦伯阳若不说,那便只好亲自去安乐坊问赵煜了!
黑衣人一行人离开后,赵泽川寻来两辆马车,一辆由他驾着带赵玉川和赵煜去往打铜巷的安乐坊治伤。
而另一辆由吴山驾着带万航和秦伯阳直奔风雅阁。
其余还活着的人,大都因为极度惊惧而昏了过去。
在赵府留守的除了范荀,还有一人,那就是柴奉一!
柴奉一在那几个活人离去后,正欲和范荀一并离开赵府,先回风雅阁联系旧部,商讨下一步计划,没想到有“老鼠”前来“盗食”!
那瘦弱如同干柴似的小老儿,胆子真肥,探头探脑后,一股脑儿地扒掉了那些达官显贵之人头上腰间的所有饰品。
见他来到水榭台阶,手往自己腰下伸过来,范荀有意要吓唬他,便乐呵呵冲他一笑!
没想到这一笑,直接把人吓跑了!
“不管他跑到哪里,刑部是一定要找他问案的!”范荀道,“正愁找不到目击证人呢,这倒是个现成的!”
“赵尚书做事,向来滴水不漏,恐怕对此案早有计较!”柴奉一低声道,“在野,你莫要横生枝节!”
柴奉一接过范荀递来的马缰,从马服下的包袱里掏出一件墨色氅衣,扔到范荀手里。
“趁着天色未亮,还是早些回去换掉衣衫吧!”
瞧着他一身的血渍,轻笑道:“穿上,别吓到旁人!”
范荀麻利穿上,咧嘴道:“万渡之恐怕对你越发好奇了!”
“他突然闯入,一定是幼幼嘴不够严,透露了什么消息给他,他倒是个机灵的,只管瞅准秦伯阳往上扑!”
柴奉一提了提衣衫,脚蹬马缰跨上马鞍。
“渡之他并非趋炎附势之人,主子莫要小瞧他!”范荀解开柳树上的绳结。
“他若是,那黻纹墨玉就是他的夺命符!”柴奉一道,“如果不是,他还能折腾出点门道来,那我便尊他为主!”
范荀抖动马缰,翻身上马,望着他笑而不语,柴奉一策马而去!
西湖的寒波中,一具冷透的尸体漂浮着,他身着禁军常服,腰上别着侍卫亲军司的金色腰牌。
“哼!坠湖而亡,算是便宜你了!”范荀端坐马背上,拢拢墨色氅衣,夹紧马腹,向保和坊砖街巷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