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瑜也不气恼，噘嘴道，“我就是打开闻闻！”

两人慢悠悠离开清河坊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

下弦月挂在天边，堂而皇之地看着夜间发生的秘密。

“柳浪闻莺”这处西湖景观，草色隐约，柳枝摇荡。

一处隐蔽的墓地不为人所知，即便是常来踏青游玩的人，也极少关注这里。

“下去吧！”万航对韩世瑜说道。

韩世瑜肩上的包袱不大，但是要钻进那个脸盆口大的洞还是有些困难。

他把包袱万航肩头一挂，双脚往下一探，双臂撑着洞口就跃了进去。

这里就是通往赵府的密道入口，原本是实实在在的一处埋棺之地。

但是棺木被移走之后，洞口就被一尊巨大的石碑掩盖了起来。

如果不是早先知道，怕是很难有人会想到挪挪墓碑看看吧。

下面传来一声婉转的鸟鸣声，万航把包袱丢了下去，又把打包的一根系带咬在嘴间，自己也学着韩世瑜的样子跳了进去。

落地后，只觉密道内漆黑一片，顶上撒下的月光，不一会就消失了，石碑回位后，把整个洞口又掩了起来。

韩世瑜的声音从左手边传来，“渡之，往左侧走，侧身过来即可！”

万航手提小笼包，弯腰捡起地上的包袱，听话地往左侧挪步。

“真黑！”他喘息着，克服黑暗带来的压迫感。

上一次体验这种幽闭感，还是在刑部大牢，那也是一间无窗无光亮的封闭环境。

那时，他是别人手中的棋子，等待的是，一场无法预料的审判。

而此时此刻，他是执子的棋手，躲在暗处，准备开启一场他人无法预料的角逐。

密道两端虽都是出口，但越往深处，空气越稀薄，万航横向挪着步子，呼吸越来越沉重。

“渡之，你要学会憋气！”韩世瑜道，“你知道吗？我们在台上，连呼吸的节奏都是排练好的！

呼吸的节奏就是观众反应的节奏！

观众们越是欢呼，我们越可以自由呼吸。

如果观众屏气凝神，我们越要压制自己，连呼吸都被别人掌控的感觉，并不美妙……

但是，很有用，可以换来你所求的东西！”

“世瑜，你说得对！”

席卷而来的憋闷感让万航心生恐惧，这种恐惧他熟悉，是那次在大理寺狱的护墙河西河中带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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