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术拿着碗筷,绕着桌子摆弄,“在野,你这馋猫是循着味儿来的吧!”
“既然来了,一起坐下,叙叙旧!”万航道。
赵泽川看着他,若有所思。那日清晨他与父亲和吴山一同出了门,是这样没错吧?
那其中的细节他自然知晓。
“怎么不见吴山兄弟?”范荀放下佩剑,在水斗旁净手,随口问道。
“这问题不该问你吗?”赵泽川把他拦在身前,“最好你能说清楚,那日清晨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很抱歉,长缨!”范荀不卑不亢,道,“那不是你该知道的,至少现在还不能知道!”
“长缨,先坐下来用餐!”万航扯了他一把,才把这头倔驴按到座位上。
“听闻西湖边新开一家酒楼?”范荀坐定后,岔开话题。
刘允升在单羽的搀扶中下楼来,看到几个年轻人围坐一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先生!”四人起身向他作揖。
万航站起身,把他搀扶过来,坐在首位上。
“先生,多少用些汤羹吧!”屠术拿起白瓷碗,撑了些许桂花米酒圆子羹,递到他身前,又把汤勺往他手里送。
刘允升默不作声,抬手示意他们随意些,不必拘谨。
又转身把单羽拉过来,在他身边一并坐了下来。
“那秦记酒楼啊,叫楼外楼!”屠术也为自己盛上汤羹,边喝边道。
赵泽川撇了万航一眼,对这奇葩名字的出处大概是明了了。
“楼外楼倒是个好名字!”范荀夹了一块鱼,放在口中品咂。
万航怕他再在这个名字上废话,连忙把一块东坡肉夹进他的碗里,“快尝尝看!”
大概是菜品偏江南风格,每个人都吃的很尽兴。
尤其是刘允升,平时都避开众人,只吃些流食,今夜也兴致颇高,还小饮了几杯。
“先生的文莫要着急,按照我说的那些慢慢来就可以!”
万航其意何在呢?
他想借西湖印刷工坊的小报印刷发行后,把刘允升的文夹带其中,不仅如此,还要把他想传递的消息传递到“国外”去!
明明是自己的国土,却不得不称之为“国外”,这种窝囊的心情恐怕所有的宋人都有吧。
万航之所以感触深,并不是因为如今南北宋的区别,而是因为他作为现代人时,早就体验过了。
他心中有个很好的信差,那便是刘氏戏班子的老板刘劳根。
刘劳根说过,他之所以要离开临安,是奔钱财前去金国皇庭,为“皇亲国戚”表演“魔术”!
只要赶在他离去前,印刷出需要他携带的小报,此事便可成了!
宇文虚中在金国孤军作战,其凶险程度不言而喻。
就算他是再机智的细作,若无本国全力相助,也无法将自身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据史料记载,四年后宇文虚中将会死于秦桧的设计,不承认自己是细作的秦桧,生怕自己的身份暴露而为之。
万航要保住他,因为只有他性命无虞,才会成为扎进敌方心脏的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