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航走出赵府的时候,赵玉川斜眼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中有恨意,有质疑,还有一丝嫉妒。
但是不管哪种,万航都没瞧在眼中,因为他正急着出发去婺州。
“贯虹,我们二人运送这么一大批宝物,只怕路上易惹人惦记!”
万航坐进马车里,清点着那五个大箱子,他早已把那副“五彩华虫”的字画单独收好,放在角落中的一个包袱里。
假如说所有的宝物都丢失,那只能说是一种遗憾。
如果这副代表一股势力的凭证丢失,那就是未来君主的损失了。
由不得他不慎重!
“渡之倒是一向谨慎!”
屠术站在马前,把装有干粮和水袋的包袱递过来,“那些我早有安排!”
“那边好!”万航清点着干粮的数量,又道,“那赵府这边呢,赵玉川这小子怕是要有所行动……”
“你如何晓得?”
“这人的小伎俩,平素里不是用在达官贵人身上,就是用在女人的身上……
你看他何时向赵府献过殷勤?”
“这倒是!”
“那你觉得,他要做些什么?”万航禁不住问。
屠术翻跳上马车,呵着马儿缓缓移动。
隔着帘子,向万航说道:“我觉得他的目标未必是赵府,定是受人指使,盯着赵府的来客吧?”
这种推算倒是与自己的并无二致。
他仔细想了想,这种情况,还是从“赵煜”大葬那日开始的。
难道有人怀疑赵煜的死?
还是怀疑那日在场的人?
那日除了赵氏兄妹,就是自己,屠术,范荀,吴山……连轴转的除了这些,再无其他外人了。
范荀自打那次被刘允升怀疑后,就鲜少出现在砖街巷的宅院。
万航怀疑是单羽把先生的意思向他转达了,这才让他有意与赵府拉开距离。
平素里他大都在刑部任职,要查,完全可以从刑部查起,犯不着盯着赵府这巴掌大的地儿。
至于吴山,就是为赵府跑腿的伙计,虽然有块与赵煜相同的玉佩,但那也仅仅只有几人知道。
就算传出去,只能说明他与赵府站在一起,并不能说明其他。
这么看来,赵玉川盯得就是自己和屠术?
不管从哪个方面看,自己和屠术都是绑在一起的,两人几乎同时进入赵府,成为赵煜的门生。
平时也时常出双入对……
不对,难道是因为这一车宝物?
这宝物既然是秦伯阳要回来的,那谁有那么大的胆子盯着呢?
王继先?
“贯虹,你最近见到过王继先嘛?还有,盯着秦伯阳的人有没有发现这些宝物的出处?”
“我以为你不想知道呢!”
“你何出此言呢?我只是此前忙于其他,没来得及相询而已!”
万航以为他又在耍拧巴脾气,连忙向他解释。
屠术呵着马儿过了钱塘门,拐进一条宽阔的马路,躲避着对向疾驰的马儿。
他早就知道这些宝物就是出自秦府!
本以为万航会心知肚明,没想到竟然被蒙在鼓里。
“秦伯阳没告诉你,这就是他老爹的收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