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实他为金国细作的事实后,所有证据都将通过报纸昭告天下,你猜到时候会怎样?
赵构若要保他,那就是与天下人为敌,所以只好弃之!
金国敢保他吗?以在大宋朝堂安插细作的做法,强迫我大宋称臣,和议可还做的数?
所以……在宋金面前,秦桧终将会成为弃子!换句话说,到时候,他非死不可!”
赵泽川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这个胆大包天的,敢直呼官家名讳,说出去可是要惹麻烦的。
他身为当朝重臣,还是托秦桧的关系才坐上如今的位置。
此时却像入了“叛军”一般,他很不适应,里里外外都觉得别扭!
柴奉一丝毫不理会,继续说道,“可能是秦桧意识到了什么,竟把信王搬了出来……就算是赵构原本想息事宁人,如今怕也不行了吧?”
赵泽川倒吸一口冷气,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听闻,李九云下朝后,回到刑部就着人去缉拿马有财,没想到那人已经自缢而亡。
本以为此案会以“证人畏罪自杀”而告终结,没想到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可是,当年,信王所率的义军自从被金军剿灭之后,就杳无踪迹!
他们一个个言之凿凿,仿佛真的亲见信王一般,倒是令他摸不着头脑了。
如果信王真的站出来,肯澄清与万航的关系,助他脱险,那一切都还好说。
可是信王若不站出来呢,这个岂不是又一出“莫须有”?
万航危在旦夕啊!
可怕的是,这小子在里面还一无所知吧?
“你待如何做?”赵泽川急道。
柴奉一见他面色焦灼,狠狠地为万航欣慰了一把。
看来这大舅哥对他,不像传言说的那样,赵泽川是个面冷心热的真汉子。
眼下让他拥兵造反,杀入大理寺把人抢出来,他做不到,但是要他行些方便,还是不难的。
当然,这也是万不得已的做法。
“详细计划,我自有打算。只需要长缨兄你,在某些时刻,对大理寺周遭的事视而不见,即可!”
柴奉一不敢要求太多,如果需要营救万航的话,必得避开巡逻的官兵,大理寺附近皆为殿前司所辖,赵泽川一定有办法掩护的。
“好!”赵泽川点了点头。
不知道细节也好,如此自己行事起来,也就少了忒多的顾忌。
柴奉一还想说些什么,赵泽川已经起身了,他看了一眼吴山,“走吧!”
没有多余的客套,赵泽川径自往门外走去。
听到他下楼的脚步声,柴奉一嘴角上翘,“真是个有趣的人!”
他扭头冲里间说道:“你呢,怎么看?”
门开了,走出来一位白衣男子,他身材修长,比柴奉一略胖些,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这个赵泽川,不愧是赵煜的儿子!我倒是有幸见过一面的,是个可交之人!”
“那为何不多透露点消息给他?”
“还不是赵煜爱子心切,坚决不允许直接把他牵扯其中?你要是把所有缘由都说给他听,他就真成了我们的同党了!”
他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似乎,在讨论的是什么奇闻异事,无关乎人命官非。
“也罢!只要他能帮忙,已经超乎意料了!”
赵榛在宽椅中坐了下来,“没提我也要去接回父皇梓宫的事……这点你是对的,到时候,我只需要混在官兵中,就好了!”
柴奉一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同为赵佶的儿子,一个坐朝堂受朝拜,一个流落四野。
跟自己和万航倒是有几分相似!
可能,这就是自己愿意拉他一把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