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泽川眼皮直跳,腾地就从椅上坐了起来,“什么?”
这……
“快快快,备马!”
他和毛破军一前一后,赶到的时候,大理寺门前的景象简直可以用不可思议来形容。
赵静姝已经停止了哭泣,等待着狱卒把万航的“遗体”搬出。
也不知怎的,就在赵静姝扑上去哭喊的时候,覆盖在死者身上的白布突然滑落在地。
万航那被鞭打的伤痕累累的身躯就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胆子小的,不禁捂住嘴,发出一声尖叫。
饶是见过世面的人,也不忍再看第二眼。
坐在马背上,赵泽川也瞧了个真切。
他心中生疑,那真的是万航吗?
真的是那个运筹帷幄的万渡之嘛?
毛破军也没料到,这真的是“赵府”的另一张丧事,忍不住盯着赵泽川,生怕他承受不住。
毕竟“赵煜”才去世没多久,妹子的未婚夫再遭不幸,这多硬的心肠也扛不住啊!
“破军,你去看看!”
赵泽川眼睛望着不停恸哭的赵静姝,自己却不敢去一探究竟。
这……不合常理,一定不是真的!
毛破军向隗顺求证过之后,转身看着赵泽川的方向,遥遥地点了点头。
赵泽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挤上前去的。
赵静姝一见他,就踉跄着起身扑了上来!
……
朝堂之上,赵构一把就将那些罪状甩在了大殿上。
十几页纸纷纷落了地,身着各色朝服的文武百官,无一人敢发出一丝动静!
明黄色团龙袍以往是焦点,今日,却成了他们都不敢看的存在!
“平时奏本何其多,今日却都成哑巴了吗?”
廖汇荣依旧眼观鼻鼻观心,心中窃喜。
秦桧擦了擦额角的汗,走出队列,道:“启禀圣上,那万公子身子骨弱,许是一时晕倒也说不定,何不差医师再为其诊治试试?”
他真的想医活他吗?
非也!
不过是想让自己信赖的王继先前去一探虚实罢了。
“众卿以为如何?”
昨日的审判官颔首出列,“臣附议!”
王继先本就无资格上朝,但是前几日与秦桧义兄饮酒时,早已听闻此事,并要他提前做好准备,切莫让“死人”复生。
此时早就备好,候在朝堂外。
赵构此时哪敢拂去秦桧的面子,见有人又对他附和,当下只好点点头。
随后他从队列中寻到国子监祭酒的身影,道:“闵祭酒,你那群监生,也该好好管管了!”
闵元真早就料到自己会被问责,手持笏板,出列告了罪。
赵构也不是有心谴责与他,一语作罢,此事就算过了。
王继先得到小黄门的传话后,忙不迭就往大理寺去。
要知道,他身负之则,除了为赵构医治不举之症,就是对秦桧的吩咐言听计从。
就在他途径一处偏僻处时,不慎坠落马下,还等他正好衣冠,就被草丛中的人一把拖了进去,后颈处一痛,就失去了知觉。
不一会儿,矮丛中走出另一个人,他身形打扮长相都与王继先一模一样。
耳廓处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缺了一块。
“王大夫,拜托了!”
屠术与另外一个兄弟,向王继荣致谢。
王继荣点点头,转身上马,策马离去。
屠夫姓毛,可巧,儿子正是殿前司都虞侯毛破军。
屠术用麻袋把王继先套起来,搬到装满生猪的推车上,两人一边一个,推着板车扬长而去。
初听到万航“死讯”的时候,他着实吓了一跳,手心里冷汗直冒。
正在卸货的手,都忍不住颤抖。
他真以为万航这厮把自己作死了!
可是听到冷月的安排后,随即缓过神来,后手在这里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