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甩开她的手,站直身子,凌厉如刀的视线四下扫过,看到了一直没出声的艾静。
艾静不停倒退,满眼全是惊骇之色,她心惊肉跳地退到练习室的角落,生怕性情大变地花容冲过来伤害她。
看她一眼都觉得厌恶,花容转向丁芮霞。
丁芮霞捂着一边脸,压下心中的升起不安,恶狠狠的回瞪她,梗着脖子,语气恶毒道:“你他妈长能耐了,会咬人的狗不叫,你也别得意,咱们微博上见,我他妈让你这辈子都抬不起头,走在路上都有人骂你!到时候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都不可能放过你!”
“威胁我?”花容低语,原本毫不在意地目光慢慢沉了下来,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在练习室里蔓延。
只是想快点结束这令人讨厌的情景,但现在却让她改变主意了,她不介意再玩一会儿。
花容朝丁芮霞一步步走去,脚步很慢,但那种逼人的气势却节节高涨。
丁芮霞不禁倒退了两步,强装镇定地瞪视着越来越近的花容。
“我不打普通人,但是有些东西确实要还回来的,这样吧,就把你以前打在我脸上的巴掌还回去如何呢?”花容不冷不热道。
“你他妈有病吧!”丁芮霞大口破骂,捡起地上的水瓶发狠的扔过去。
花容目光凌厉,一把抓住扔过来的水瓶,朝旁边地上一砸。
“砰!”的声音刚起,她猛地薅住丁芮霞的头发,不顾对方挣扎,朝后一掰,对着这张曾经让她每晚做噩梦的脸,无情输出。
“张口、闭口、你妈。嘴、怎么、这么脏、真当我、好欺负。”
她每说两三个字,就扇一巴掌,动感清脆的打脸声混杂着丁芮霞崩溃的尖叫,听得人头皮发麻。
但任由丁芮霞如何反抗折腾都不起作用,花容单手压制着她,像座大山,连脚都没挪动过。
两名队员一脸恐惧,震惊地看着以前霸王似的丁芮霞被花容打成了孙子,连上去阻拦的勇气都没有。
片刻,花容松开丁芮霞。
得以逃脱的她踉跄的跪坐在地上,整个人被扇的神志不清,感觉脑袋都大了。
练习室里明明有四个人,却只能听到她粗重颤抖的呼吸声。
过了一会,逐渐心平气静地花容有些惊异的看着她们,这些被打了的心魔怎么还不消失?新玩法?
她百无聊赖地伸了伸腰,转身朝练习室大门走去,一般情况下,当她主动走出这段情景,这次的心魔便会消失,毫无例外。
还没到门口呢,一滴水从脸颊流过,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湿乎乎的,身上的衣服也被人泼了水,湿透了,贴在皮肤上有些难受,花容不是很喜欢这样湿漉漉的感觉。
她左右看了一圈,找到了自己以前训练时带着的黑色背包,从里面找出一套备用的衣服,不得不说,这次的心魔构建的幻境可真够细致的,连她绣在背包上那歪歪扭扭的名字都仿的一模一样。
暗自惊奇一番,利索的脱下打湿的上衣,她换衣速度很快,只能瞥见那一闪而过的细窄的腰。
随手用换下来的衣服擦了擦头上的水,顺便扎了一个马尾,撩起的头发露出白皙秀颀的脖颈和饱满的额头。
花容有着一幅顶尖的浓颜系长相,骨相皮相绝佳。以前自卑时就出奇的漂亮,现在更有一种绽开的美丽,让人移不开眼。
郑嘉怡跟艾静偷偷打量着她,她们知道花容长得好,这也是看她不顺眼的重要原因。
她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就把她们衬的格外丑,脾气又软,不欺负她欺负谁?
可今天,她脾气发生太大变化,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们根本不信。
难不成……她以前那乖顺的样子都是装的!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毛骨悚然起来。
将换下来的衣服塞进背包,包架在一侧肩上,花容大步走出练习室。
顺着楼梯离开地下练习室,她站在大楼出口处,空气中存在着稀薄的灵气,她忽然反应过来,这跟修真界的灵气有些不同,就好像同一物种的两种不同类型。
花容心神一凝,看着周围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行色匆匆的路人,有一瞬间的恍惚。
幻境能改变灵气的种类吗?
天方夜谭。她心中不可抑制的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难道真的回到现代了?
怀着沉重复杂的心情,花容漫无目的走走停停,越看越觉得周围一切真实的令人恐怖。
这绝对不是心魔能构建出来的幻境。
她是真的回来了。
像被雷劈了,花容顿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有路人拿着手机冲她拍照,还有一些人盯着她看个没完,花容疑惑的看过去,她记得自己在现代就是个糊咖,十八线都算不上,因为边雨梦,她黑粉多的可怕。
可能是黑粉吧。
她心思极乱的打开背包,随便从里面掏出一顶帽子带上,疾步离开,来到了一处不知名的广场上。
这里人群涌动,不想动弹的花容仰靠在公共椅背上,望着天上浮动的白云,心都麻了。
身旁有个小姑娘忽然指着广场中央的电子屏幕,跟同伴惊呼:“快看,我爱豆!”
她下意识瞟了眼,巨大的电子屏上出现了飞舞的蝴蝶和一行粉红色的字。
【你生来耀眼,注定天赋异禀才华出众,我们的小公主,离你的生日还有六天。】
画面一转,一个长相清纯甜美的女生出现,她笑眼弯弯,站在星光璀璨的舞台上,手举话筒,动情的唱着那首刻入花容灵魂的歌。
《深冬》
“每次听到这歌的旋律都想流泪,梦梦不愧是鬼才创作歌手,太厉害了!”年轻的女孩拉着同伴的手,满含泪光的注视着电子屏。
花容嘴角一扯,血压一下子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