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什和鹤摩吵得不可开交,龚墨看着两个人吹胡子瞪眼,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得两边各自劝了几句。
最后还是罗耶亲自来了,两人才停下了来。
“也不怕吓着孩子,你俩真行,都多大的人了。”
罗耶牵着那个小光头走在前面,身后跟着罗什、鹤摩还有龚墨三个,更远的地方还跟着司马禅、余荣和白子夜他们。
罗什和鹤摩虽然没继续吵了,但互相瞪着彼此,很是不服气。
“是他先找茬的,跟我没关系。”
鹤摩哼了一声,手里还拿着他徒弟的奶瓶。
小娃娃听话得很,一点也不闹腾,正抬着小脑袋好奇得看着罗耶衣袖上绣着的荷花,小短腿走得还挺稳当的。
“放屁,你说得清这孩子哪儿来的吗。上次回来,你说人家家里养的大鹅有灵性,非要给人带走,人家找上门来的时候你就把烂摊子丢给我,好意思吗!”
罗什没好气地瞪着眼,颇为嫌弃:“有本事惹事儿,有本事你自己擦屁股啊!”
“谁让你擦屁股了,你简直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鹤摩也不让步,两人走着走着又吵起来了,龚墨很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以防一会两人动手会殃及池鱼。
“好了,别闹了。”
罗耶笑着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语气有些无奈,但目光凉飕飕的。
罗什和鹤摩瞬间闭嘴没敢再说,但彼此对视时,还是拿鼻子同时哼了一声。
几人就这样走去了罗耶的小院子,龚墨把宿舍的钥匙拿给余荣,刚刚出来得太急,余荣和白子夜的鞋子都没换。
司马禅虽然很想看热闹,但也知道分寸,笑嘻嘻地跟着余荣和白子夜走了。
等进了屋里,罗耶从鹤摩手里接过奶瓶,放在面前一看,发现瓶子里面的奶水都已经结块了。
“鹤道长,不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个孩子吗?”
“嘿嘿,还是舍长说话好听,哪像某个臭秃驴一样。”
鹤摩穿着一身深蓝色的麻布道破,身形有些佝偻,白花花的胡子都快到他的肚脐位置了。
他手上的皮肤又干又皱,布满了褐色的老人斑,但脸上却是光滑细腻,很有鹤发童颜的味道。
鹤摩把手里的浮尘插在沙发缝里,盘腿在地毯上坐了下来,直接把腿掰到了两边的大腿根,看得龚墨一阵牙酸。
“我前段时间正好路过清远山,就想着找圆真那几个秃驴玩会,结果看见他徒弟领着一群小光头进来,嘿,我一眼就瞧中了这孩子,灵气着呢。”
“然后你就给抢走了?”
“呸!”鹤摩冲坐在沙发上的罗什啐了一口,“这群小光头还没有正式拜师,我就跟圆真商量,然后他把这孩子让给我了。这是个孤儿,是圆真在外面捡来的。”
“还商量呢,你怕不是给人寺庙给拆了,强行抱走的吧。老道士,我说你这人可真不厚道。”
“你这个假和尚能不能不要插嘴,真是烦人精。”
鹤摩挪着屁股把身体转向了罗耶这边,用背对着罗什,说道:“在寺里呆了半年多了,一直没找到家人,圆真那秃驴就准备让他一辈子当和尚呢。”
“嘿嘿,反正这孩子虽然剃了头,但还没有当和尚,让给我当徒弟也是一样的,跟着我,不比在寺庙里喝豆腐水强吗?”
“呸,哪儿就沦落到喝豆腐水的地步了,老道士你别胡说。”
“哼,反正我是个云野道士,没门没派,谁也管不着我,我徒弟以后想干什么干什么。他乐意吃豆腐白菜就吃豆腐白菜,乐意吃牛肉羊肉,就吃牛肉羊肉。他如果想吃火锅,我就给他做鸳鸯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