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中的战斗场面略有些凌乱,恶灵死死地咬住了司马禅的巨灵盾,那尖细的针牙竟然能够刺穿盾牌的防御,仿若那只是一块白巧克力一般。
司马禅又气又急,心疼得不行,立刻举起带着拳刺的右手,一拳接一拳地砸在了人头的脸上。
金属和金属的撞击声接连响起,他一口气捶了二十几拳,却只是让那些针牙更深入的陷入到了盾牌之中,根本就没能让恶灵松口,不由得更为气结。
龚墨实在没脸看他,颇感无语地转头继续对付那些腿,就在司马禅和恶灵纠缠的这一会功夫,他已经又砍下了一条腿。
这只恶灵不管是怎么制造出来的,总归不断地削弱下去就能完全清除掉它,等将它削弱到了一定的程度,龚墨就能开启鬼眼,将它的完全镇压。
但眼下显然是还不行的,他的鬼眼对这个恶灵压制,显然不足以支撑到战斗结束,效果也不会很好。
再次失去了一条腿,恶灵终于松开了司马禅的盾牌,身形灵活地一转,躲开了两人的攻击,落在了旁边。
眼下结界的直径只有不到六米了,恶灵那巨大的身躯呆在里面,显得那么拥挤,人头看向龚墨和司马禅,双眼通红,目露凶光,身躯上不断地有黑气冒出来。
它的身体再次变得有些不稳定,身体的各个部位又一次开始了分解重组,让它看上去像是被磁场包围的磁沙。
而结界中的那些金色粉末,一直不断地在向它的身体靠拢,轻飘飘地包裹在了它的躯体表面,让它看上去像镀了一层金。
它似乎想要做什么,但那些金粉却一直在阻碍着它,人头的表情更加狰狞了,它微微匍匐在地,所有的腿要么抓在地上,要么撑在结界上,支撑着它的身体。
而它身后的那几只尾巴,也在飞速地摇摆着,每一次摇摆,都会带起一阵劲风,刮得地面上的碎玻璃四散滚落。
“这犊子!给我盾牌咬这么多洞!松肉呢!?”
司马禅一直在看他的盾牌,心疼地骂道,骂骂咧咧地将盾牌重新戴回了手臂上,恶狠狠地瞪着恶灵。
龚墨微微调整了一下呼吸,这一会的消耗很是不少,已经用掉了他半数以上的灵力。
他仔细地观察着恶灵,他能感受到它的阴气和怨念相当的不稳定,逐渐地变得有些疯狂。
他忍不住想被砍掉的另外三个头颅——那些头颅除了各自的功能以外,似乎也有压制住这颗人头的意义。
或者说,每一颗头颅里面分散存放着那个主导魂的残魂,就是为了压制它的“理智”和“欲望”。
眼下不过是取回了一片残魂,这个人头的攻击就变得更有章法,还有“愤怒”、“渴望”、“得意”这些情绪在里面。
这些情绪至少之前是没有,或者说是很不真实的。
龚墨又想起了受害人们被取走的大脑,这些大脑究竟对这只恶灵来说意味着什么?
对于恶灵而言,可没有吃什么补什么的说法。
它们的索取,必然伴随着需求,这种需求可以是生前,也可以是死后。
龚墨的目光不禁落在了恶灵被砍断的三颗头颅的位置,那里如今只有一个篮球大小的凸起,既没有血肉模糊,也没有重新长出新的头颅。
那么,对“大脑”的需求,到底是主导魂的,还是其它残魂的?
他重新举起了昭燚,一边开始回想这次任务的发展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