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墨依次检查着这七具尸体,体内都是干干净净的,就仿佛他们已经死去很久很久。
这显然和尸体的状态不太相符合,只怕启动那个法阵所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七个人的血液,更包括了他们的魂魄,
龚墨将手收回来,撑在桌上,他的头痛越来越严重,甚至开始严重的耳鸣——他不知道是传送过来的时候受到了什么伤害,还是这里有什么东西在影响自己。
他抬头看了看那些连接在天花板上的管道,至少从在外表上看着和普通的金属管道没什么区别,最细的只有手指粗细,最粗的却接近了小臂。
缓了缓呼吸,龚墨并指成剑,一道蓝光闪过,锋利的剑芒立刻将最近的一根管道从中间切开。
“嘎吱、嘎吱——”
被切断的金属管道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从顶端垂落下来,重重的砸在了龚墨身边的地板上。
龚墨伸手将它拿起来,这段管道的另外一头连接着其中一具尸体的头颅。
那被他握在手中的断口,能够看见内侧有一层银色的薄膜,薄膜散发着微弱的光。
龚墨想了想,将手中的管道截了巴掌那么长的一段,卷起来放进了口袋。
他现在没有精力和时间好好检查,如果有命出去的话,就交给書舍的人去研究吧。
这么简单的事情,龚墨做完却已经满头大汗,他只觉得浑身没有一处不在发疼,胸闷气短,脑袋更是疼得快要炸开来,这让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干呕。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严旭到底为什么将他带过来?
龚墨靠在平台上支撑身体,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灵力运转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他终于意识到,空气中有一股很淡淡的甜腻香气,这一丝气味,被整间屋子里充斥的血腥味掩盖了过去。
龚墨不禁苦笑一声,这会发现好像太迟了些——严旭这人可真不厚道,他把自己带来了大本营,一不出面,二不接待,就这么把自己晾在这里,之前还跟他们大谈待客之道。
狗屁不是。
龚墨在心里暗骂,他脑子越来越乱,勉强凝聚起灵力将这些气味阻挡在外,却已经提不起力气将体内的毒气清理出去。
严旭到底想要什么?
不,应该说靖远到底想要什么?
自己身上到底有什么是很特别的?
昭燚吗?
如果昭燚是罗耶的佩剑,这柄千年古剑确实很特别,可严旭将他带来的时候,昭燚却并没有被带走——还是说有被带过来,但是已经被拿走了?
如果不是昭燚,自己还有什么是靖远看重的?
雷属性的灵力虽然罕见,却并不是完全没有的,至少龚墨知道的就还有两个人。
还有什么?
到底还有什么?
龚墨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向下滑,然后跌坐在了地板上,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那一丝灵力,也正在缓缓地溃散着。
那些甜腻的香气,似乎对灵力有着很强的惰化作用,这让龚墨想要恢复灵力变得越来越困难,体内的灵力也很难被控制——也许还有其它作用,可龚墨实在想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