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墨依旧会觉得愤怒,看着身穿龙袍却毫无天子之威的男人,就好似在看一个作死的跳梁小丑——就是这个自命不凡的皇帝,葬送了罗耶好不容易挽救回来的朝堂,葬送了一个誓死效忠于楚国的将军!
也许这就是历史洪流,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皇帝,楚国最终也没能摆脱衰败,成为了史书中的一角。
上一次,龚墨的大部分情绪都受着罗耶的影响,那么强烈,那么刻骨铭心。
而此时他虽然愤怒,情绪的源头却明显和上一次不一样——龚墨细细地品位着这丝不同,他想起罗耶的话,这世界没有偶然,有的只有必然。
他为什么会第二次梦见这个场景,这个场景到底隐藏着什么?
龚墨一边看着面前的人如同两千年前一样重复着历史,一边仔细地打量着整个宫殿,在这里他没有看见其他任何熟悉的人或者事物
他便又将注意力转到了龙椅上,昭燚已经被皇帝拿走了,锋锐的剑刃刺入了罗耶的胸膛,殷红的鲜血将他的衣袍染红,再顺着剑柄流淌到了皇帝的手上。
多么愚蠢又多么可恨!
龚墨闭上眼,不想再看这一幕,他只觉得胸腔中再次泛起强烈的恨意,他能够感受到这丝仇恨和愤怒并不属于他——似乎也不属于罗耶。
龚墨强迫自己忽略不远处的倒地声,也不去听那个皇帝又哭又笑,如同疯癫一样的声音。
他让自己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份恨意上,顺着这丝仇怨和愤怒去寻找它们的源头——他此时没有法力也没有实体,只能依靠着感觉做这件事。
那影响着自己的情绪并不如何浓郁,却是实实在在的,似乎这丝源头,就在罗耶的身边。
龚墨让自己往前飘了一些,那种感觉便更加明显,他顺着这仿佛牵引一样的感觉寻找着——比起罗耶,似乎更靠近那个皇帝。
不知想到了什么,龚墨睁开了眼,入眼便是神色近乎癫狂的楚燕宗,只见他涕泪横流,手中握着的昭燚低垂在地——也不知他到底是哭是笑,表情狰狞又扭曲,直愣愣地盯着躺到在地的罗耶。
龚墨却并没有多看他一眼,他的注意力落在了被楚燕宗握着的昭燚身上。
虽然中间隔着两千年的时光,可昭燚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他所熟悉的模样。
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眼前的昭燚,剑身上浸染着它主人的鲜血,血液顺着剑刃流到了地上,在地面上积成了一滩——那浓郁而强烈的情绪,正是从昭燚身上传来的。
龚墨又向前飘了一点,几乎就站在了楚燕宗的面前,一个只要伸手就能接过昭燚的距离。
“嗡——”
低低的,如同风吟一般的声音,从昭燚的剑身上传了出来,它的剑身开始震动,它的宝石开始发光——然后“嗖”的一声,从楚燕宗的手中挣脱。
剑身向着罗耶的方向倾斜,然后顺着那几步阶梯跌落而下,剑柄翻转着,竟然落入了罗耶摊开的手掌中。
只可惜,这双手已经不再炙热,再也不能将它握住。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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