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怜霜听到昭言妹妹的惨叫,第一个冲进屋内,她肯定目睹了全部真相......”薛芷烟状似回忆地点头说着,脑中回忆的却是当天她自己的经历。
此刻怜霜已经被侍卫带到了正厅中间。
她听到薛芷烟的形容,脸色瞬间煞白,感觉自己的脊梁骨仿佛都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心脏怦怦狂跳不止,手心也浸出了一层冷汗。
薛芷烟的暗示再明显不过了。
她想起薛老爷曾经吩咐过她的话,心中一阵忐忑和慌乱。
她不能将真相供出来,否则她一定死路一条,她只得硬着头皮接下来。
“怜霜!芷烟说的可是事实?”薛老夫人见怜霜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不耐烦道
“回禀老夫人,奴婢确实看见昭言姑娘从屋内出来......”怜霜颤抖着声音开口道。
薛芷烟闻言,心中暗暗地冷笑一声,心中的担忧渐渐消散。
怜霜,你最终还是要出卖叶昭言。
“既然如此,你且仔细回忆一遍,那日你进屋之后看见了什么?”
怜霜低头想了半晌,突然抬头道:“当时昭言姑娘衣衫不整,好像很伤心,还哭了许久......”
叶老夫人听闻怜霜所言,眉头微皱,道:“你的意思是昭言是在房里遭遇了欺负才哭的?”
“是的......”怜霜的额头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声音颤抖地回答。
薛老夫人沉默了片刻,随即挥了挥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
怜霜听见叶老夫人的命令,如蒙大赦,急忙跪倒谢恩后退了下去。
薛老夫人扫了众人一眼,面色深沉地说道:“今日之事,我已有分寸。”
她转头看向在场众人,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威胁之意,“我希望今天的事情,你们都烂在肚子里,否则的话,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她已然平息下怒气,心中有了打算。
既然事情已经遮不住了,便只能将叶昭言“藏起来”了。
锦都的名门望族极重脸面,家中大家小姐们若有谁犯了“那等”错事,便会借着生病的由头悄悄送去外地“辟邪”,然后便悄无声息地没了消息。
人自然是活着,只是再不能光明正大见人了。
薛老夫人突然转变的语气,让叶扶归的心里一沉。
恐怕薛老夫人这是信了那这三人的话。
她的脸色愈加苍白,垂落的眼泪都不顾,急忙道:“母亲,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你相信昭言真的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你觉得我应该相信谁?”
叶扶归的嘴唇微微发白,不可置信道:“她可是您的亲孙女”
薛老夫人冷哼一声,“你不必替她洗脱冤屈,我只相信我的眼睛。她若是清白的,又何须躲躲藏藏,至今都不现身?她若是清白的,又为何会被贴身婢女目睹与男子私会,还留下一件披风,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不顾廉耻的女子?”
薛老夫人这句话彻底激怒了叶扶归。
“你这是在怀疑我们叶家人的品行吗?”叶扶归怒气冲冲地问道。
“我只是怀疑事情的真相。若是叶昭言做出这等恬不知耻之事,我身为叶府的主母,自然要秉公办理,不允许任何人包庇她!”薛老夫人掷地有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