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支北凉大军乃是精锐铁骑,装备齐全,训练有素,若是真冲着取下河西之地而来,恐怕不妙。
陈云涛立即朝门外走去,边走边吩咐道:“快去召集众位副统领和参将,速速议事。”
叶昭言不疾不徐跟在他身侧,漫不经心道:“陈统领不妨考虑考虑叶某的主意。”
陈云涛步履未停,不耐道:“叶少将若是无事,恕本统领不奉陪了。”
天禄无非是想分一杯羹,又会有什么好主意?
叶昭言勾唇笑道:“陈统领急什么,莫不是忘记了这郡守府还困着一个楚离?”
“楚离?”陈云涛脚步一滞,回过头看着她,“你什么意思?”
叶昭言缓步跟了上去,语气淡然:“陈统领可知道楚离对于北凉而言意味着什么?让北凉退兵,不妨从此处下手,不过……”
她顿了顿,故意露出为难神情:“南诏国一向与北凉井水不犯河水,这次若是利用北凉世子强行让北凉退兵,恐怕会惹恼北凉,届时北凉兴师动众,直逼南诏境内,只怕不太妥当……”
她话还未说完,陈云涛就勃然大怒:“你这话是何意?你是担忧南诏国无法阻挡北凉铁蹄吗?”
他心中也知晓自家国君的优柔寡断,偶尔也暗恨国君软弱,可是这般被别国将领打脸,让他感到屈辱。
“叶某只是为南诏国着想罢了,要是有兵不血刃之法,又何必劳民伤财牺牲无辜百姓?陈统领不妨先行一试,若是北凉愿意退兵,那便算是陈统领高瞻远瞩,运筹帷幄。若是北凉不肯退兵……陈统领便要另寻良策了!”叶昭言嘴角挂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令人毛骨悚然。
最后一句话令陈云涛心底咯噔一跳。
他知道叶昭言的言下之意,若是北凉不退兵,得罪了对方的南诏国那便只能硬拼了。
如今南诏国内部尚不稳固,北蛮入侵,他们尚且需要借助他国的兵力才能抵御,更何况这次北凉是有备而来,兵强马壮,实力比他们强盛许多,若是没有外援,贸然出兵,只怕损失惨重。
到那时,南诏国只能将河西北郡拱手相让,甚至割地求和。
陈云涛陷入了沉思,脑海中闪过各种念头。
叶昭言并未催促,等陈云涛抬起头,她才将怀中的一封书信拿出,在他面前展开。
这是一封亲笔书信,信的末尾盖着楚离的私章。
叶昭言并没有将书信交到陈云涛手上,但就着光亮,陈云涛清晰地看见了上面写的东西。
北凉竟然打着吞下河西再借此侵蚀周边三国边境领土的想法。
北凉,想做独一份的霸权大国!
陈云涛额头冷汗淋漓,如果真是这样,那楚离与他承诺的一切都是缓兵之计,真正的目的是利用他南诏国!
叶昭言见他看完,当场将信函碾成粉末,“此信乃是我军偷盗而来,若是传出来,恐怕伤及天禄的威名,还望陈统领保密!”
这信自然是伪造的,叶昭言如此果断毁去,除了“毁尸灭迹”,更是打着让对方信服之意。
在陈云涛凝重的面色下,她这才说出了此行的策略:“叶某带着诚意而来,也知晓陈统领的难处。陈统领不妨听我一言,让叶家军与南诏大军一同出兵,威慑北凉,让其知难而退。如此,南诏国既可以保全自己,又可以不得罪北凉。”
“南诏与天禄一同出兵,又如何能够不得罪?”陈云涛不解。
叶昭言早就料到对方会有此疑虑,“此战之后,陈统领尽可以扬言是天禄请求南诏出兵,而非南诏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