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软无聊得靠在沙发上,拿出口袋里面的手机,看见了父母发来的下飞机的消息。
刷了一会儿手机,柳皖童就给她打来了电话,她接通了。
“喂,童童。”
“软软,我听说你受伤了?”
听见她的话,阮软有些惊讶,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便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别人告诉我的…”对面的话,听起来有些着急“怎么回事啊?你怎么受伤了?听说你身上有很多抓痕,谁弄的啊?”
阮软没想到,在上一世,自己活了几十年,都没有碰到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比自己还要紧张的朋友,而这一世,只是进了一个新的班级,就碰到了两个。
这或许就是,人生的每一个不经意间的选择,都很重要吧,哪怕一个不起眼的决定,都会改变未来生活的轨道。
不过这个改变,阮软很开心,也很庆幸。
“没事,你别担心了。”阮软安慰着对面焦急的人,明明疼痛在自己身上,但那人却仿佛比自己还痛一般,让阮软觉得,自己的内心,仿佛都被灌进去了一股暖流,很暖很暖,温暖了她整个人,整颗心。
阮软的话,让柳皖童焦急的语气,有了些许的缓解,但她还是依旧很担心,问题一个接一个“流血了是吗?涂药了吗?让医生看了吗?会留疤吗?”
“是,流血了就一点点,涂药了,去医院让医生看过了,不会留疤。”说着,阮软抬手摸了摸自己下巴处的伤口,不想让柳皖童更担心,于是跟她说不会留疤。
两人又聊了一下琐碎的事情,阮软说:“你先别告诉孟樱了,要是今天晚上让她知道了,估计她得现在就来看看我。”
柳皖童叹了口气,说:“唉,要不是因为我现在在学校,寝室阿姨不放人的话,我也会现在就去看看你的。”
阮软笑了笑,回她:“我知道你爱我啊,知道你们俩都爱我。”
“去你的,我们才不爱你呢。”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阮软低头,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嘴角的笑意便没下去过,那抹温暖,仿佛有魔力一般,让她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口,都不那么痛了。
不过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跟自己的父母说这件事情。
如果不说,她的伤口也藏不住,其他地方都可以用衣服遮起来,可是手上的呢,她的手背是被抓伤最多的地方,尤其是右手,连关节处都有抓痕。
阮软伸起右手,试着轻轻握了握拳头,撕扯的疼痛立马出现,阮软皱起眉毛,眼中顿时凝聚了泪水。
她自认为自己不是个爱哭的人,可是刚刚握拳时,手上伤口处的疼痛,让她的泪水,自己就聚集在了眼眶当中。
可是如果说了,她的父母上午才刚刚离开,自己下午就又出了事情,自己也太不让父母省心了吧。
阮软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外面‘轰隆’一声,把她从思考中,拉了回来,她看着安泽好一会儿了都还没有回来。
而外面刚刚好像打雷了,她拿起手机,刚打算给安泽打电话时,外面的雷声“轰隆轰隆”一个接着一个。
雷声过去之后,外面倾盆大雨的雨点就落了下来,房间内的灯光,突然就灭了,阮软顿时被吓得缩了起来。
漆黑的房间内,感知被无限放大,阮软看着外面的光亮,透过窗户,照进了屋内,给这间房间,增添了丝亮光。
但是恐惧感的袭来,让阮软不自觉地紧闭上了眼睛,她一动不敢动得,整个人都蜷缩在沙发上。
房间的门开了,阮软抬起头,看向门口,她隐约看见了一个人的身影,那人手里拎着东西,看起来气喘吁吁地。
他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了门口的桌子上,然后朝自己跑了过来,随着他的走进,阮软才看清了他的模样。
安泽一把,把阮软拥进了自己的怀中,手放在阮软的后脑勺上,抱着她,在她耳边,轻声开口:“胆子那么小?怎么又哭了?”
阮软感觉到安泽的呼吸很重,身上仿佛已经湿透了,他气喘吁吁地,可是还在哄着自己。
阮软不管他的身上有多湿,身上搂住了他的腰,在安泽的怀中痛哭,她刚刚真的要吓死了。
那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曾经失明的那段日子,什么都看不见,感觉听觉都被无限放大,就连身上的痛觉都被放大了好几倍,痛得她都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安泽的出现,让她有了支柱,有了安全感,有了被保护的感觉。
他拍了拍阮软的肩膀,说:“别哭了,松手吧,我身上都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