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要不要我管?”
阮软撑着眼皮,抬头看向他,好在还有一丝意识在,对上安泽那傲慢的眼神后,使劲一甩,甩开了他。
不过因为后坐力的缘故,阮软自己也往后跌了几步,幸好最后,扶住了一旁的路灯。
安泽没再走过去,就站在被她甩开的位置,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阮软把背靠在路灯处,伸手指着他,表情有些木纳,但声音,却出人意料地娇糯:“你是不是跟踪我?”
说着,就双手举起自己的包,作势要去打他。
“刚刚还站不稳,怎么现在要来打我,这几步倒是走得挺好啊?”安泽温热的手掌,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戏谑道。
阮软不理他,冷哼了一声后,把头瞥到一边,任由着他握着自己的手腕。
这次,安泽收着力气,没有握紧。
安泽刚刚打算回自己的公寓,却发现两人同路,见纪悠悠离开了,便一直落后小段路,走在阮软身后,
阮软视线漂到街道上,一辆黑色轿车走过时,车灯闪了闪,照得阮软眼睛发疼,她抽手想要揉揉自己的眼睛。
但手却没有抽出来,反而跌倒进了安泽的怀里。
两人此时的样子,就像是阮软投怀送抱一般,下巴抵在安泽的胸口处。
但是醉意太浓,阮软整个人脑子都是眩晕的状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安泽松开了她的手腕,她便搂住了安泽的腰身,脑袋还在安泽的怀中蹭了蹭。
安泽低头看着正埋在自己胸口的小醉鬼,暗自惆怅想:如果今天的人不是我,你也会这样抱着别人吗?
他抬手捏了捏阮软的脸颊,说:“诶,醉鬼,看看我是谁。”
阮软皱了皱眉,伸手拍掉了在自己脸上作恶的手,掀了掀眼皮,没说话,又把头埋到了安泽怀里。
安泽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恼火,却又无可奈何,过了会儿,他低声叹了口气:“罢了。”
说完,便作势打算把阮软抱起来。
刚弯下腰,就听见阮软闷声:“安泽。”
“嗯?”安泽没有听清,有些怀疑刚刚是不是听见了自己的名字。
这次,阮软贴近了安泽的耳朵,闷热地朝他耳廓叹了一口气,小声气愤地说:“我说,你是安泽。”
安泽愣住了,整个人浑身僵住了一般,保持着弯腰的动作,保持了好久。
直到他感觉到身前的女孩,额头抵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整个人的力气,都靠在了安泽身上,还传来了小声的呼吸声。
安泽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把包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弯腰抱起了靠在自己身上睡着了的女孩。
女孩在安泽的怀中,像是睡熟了一般,安泽低头看着她的脸,看着她浓密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下的细线,樱桃般的小嘴微微张开。
他不知道阮软租的地方在哪儿,只好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公寓里面。
单手打开了门,只能暂时把怀中熟睡的女孩,轻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转身进了客房。
等到安泽收拾好,出来后,沙发上的女孩,已经醒了,坐了起来,只是现在可能还有些醉,所以低着头。
“醒了?”听见安泽沙哑的嗓音,阮软猛得抬起了头,看向安泽,眼神有些疑问。
看得安泽不禁失笑,嗤笑道:“是还醉着呢?,还是刚醒了发懵啊?”
阮软看着安泽的样子,一时竟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她该质问安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儿吗?还是应该感谢他打算收留自己呢?
可是自己又是怎么遇到的安泽,又是怎么和他来的这里呢?阮软都不记得了,更何况酒都还没有醒。
阮软皱了皱眉,举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想这些想得脑袋直发疼。
“我从ktv回来的时候碰到你坐在路边,听见你在包间里面说你现在在外面租房子住,我不知道你租的房子在哪儿,就把你带到我这儿来了。”安泽解释说。
阮软沉默了一小会儿后,撑着沙发,站了起来,疏离地说:“嗯,谢谢了。”说罢,便作势要离开。
“这么晚了,你又醉了,你要自己走去哪儿?”安泽有些不爽地皱起了眉头,把她拽了回来,气愤地说:“在我这儿住一晚上怎么了?我能吃了你吗?你又不是没住过。”
阮软的胳膊被他拽得生疼,眼眶中冒出了些湿润,扭过头,泪汪汪地看向安泽。
安泽被她眼中的泪水刺到,低下头,不再让自己去看她。
“放手啊。”阮软泣声吼道,见安泽没有反应,便要甩掉他的手,一下甩不掉两下甩不掉,阮软就倔强地甩第三下,甩不掉,她就伸另一只手,去掰开安泽的手。
可却始终挣脱不开安泽的手,阮软低着头,眼中的眼泪像跟垂直的线一般,不停断地往下掉。
有的掉在地板上,有的滴在安泽的手腕上,有的落在阮软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