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墙头、赶夜脚这事,从女娲造人就开始有了,但老少爷们都知道大仓是个老实本分的孩子,他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
正在议论纷纷当中,一阵很大声的喧嚷传来,接着就见一群人旋风般冲过来,有男有女。
是周寡妇的三个大伯哥和大伯嫂子,俱都手持棍棒,扫帚,笤帚疙瘩,锅铲子。
梁进仓直接吓呆了。
周寡妇的大伯哥嫂怎么出现得这么巧,早商量好了吧?
只是刚刚冒出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仔细思量,头上就挨了一棍,脑袋轰的一声。
随之棍棒齐下,扫帚,笤帚,锅铲子,各种没头没脑,扑头盖脸就打。
伴随着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哭骂。
梁进仓不再思考。
懵了!
脸上一热,眼前的世界蒙上一层血红,流经嘴上时他舔了口,一股咸腥味儿。
本能的,扭头就跑。
他觉得再不跑就要被打死了。
那群男女随后紧紧追来。
转过两个胡同,不防被脚下一根棍子绊倒了。
滚落尘埃的过程中瞥见墙角埋伏着一人,居然是村长的小儿子宋其果,嘴角还挂着得意的坏笑。
这根棍子就是他故意伸出来绊倒自己的。
后边的男男女女随后赶上,继续乱打。
梁进仓疼得在地上翻滚惨嚎。
混乱中又瞥见宋其果了,咬着牙一脸凶狠的加入混乱的暴打,而且棍棍不离他的要害。
梁进仓残余的一丝清醒很想质问宋其果,自己跟他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打自己?
突然,意识开始模糊的梁进仓瞥见了一道老年人的虚影。
虚影很淡,若有若无,像透明的气泡一样飘过来。
正好搅进混乱的棍棒当中,随着棍棒被砸进梁进仓的身体里。
轰,梁进仓脑袋里面就像炸响一个闷雷,瞬间有无数个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在脑海中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个体户,严打,企业承包,股票,国企改制,下岗,商品房,互联网经济,元宇宙……
各种他闻所未闻的新名词、新技术、新知识在他脑海里翻腾。
看着梁进仓停止挣扎,四肢痉挛的样子,这群人终于停手了。
“他是不是死了?”
周寡妇的二大伯用手探探梁进仓鼻息:“还有气,就是晕了。”
“那就算了,咱回吧。”
“便宜他了,呸……”
人群散去。
躺在地上的梁进仓意识十分混乱。
虽然脑海中没有别人的自我意识,但是刚才那老人七十多年的人生经历,却牢牢刻印在脑子里,变成了自己的记忆。
刚刚那道虚影的前世算是社会精英,六十年代的工科大学生,三十来岁时在本县工作过,死去之后想故地重游,没想到把记忆丢到梁进仓的脑海里了。
把那段记忆渐渐理顺之后,梁进仓就想到一个关键问题,宋其果棍棍不离自己要害,分明就是铁了心要弄死自己。
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脑海里,浮现宋其果那凶狠的嘴脸,恶狠狠打下来的棍子……
一股不可遏止的仇恨涌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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