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俩人有什么特殊关系?
可是想想又觉得绝无可能。
梁进仓家什么情况,她比谁都清楚。
郑会计家庭什么情况,她大体也知道。
郑会计长得有多漂亮……她不敢想。
这个问题想起来太扎心。
反正打死她都不会相信郑会计会跟梁进仓搞对象。
可是这一幕把她整个人打击坏了。
漫漫风雪之中,怎么走回家的都不知道。
邻村有个女工,跟她是个伴儿,一路之上发现小黄似乎傻了。
跟她说话要么听而不闻,要么答非所问。
走到半路那个伴儿肚子不舒服,似乎有点拉肚子,要去旁边沟子里解决一下。
黄秋艳点头应答:“嗯嗯,好,我接着吃。”
回到家父母叫她吃饭,她愣头愣脑答应:“哦,吃啊,你拉完了?”
父母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怀疑是中邪了,而且好像是狗精附体!
再三追问,确认女儿到底还有没有自主意识。
黄秋艳被逼问急了,跑屋里去蒙头痛哭。
黄发财突然有点后悔让女儿去当这个工人了。
当工人体面了,女儿眼界也长了,可回家动不动就趴炕上哭,这不要命!
反正这次不管父母怎么问,黄秋艳什么都不说了。
她发现跟父母说了也没用。
关键是不敢提起梁进仓跟郑淑叶搞对象的事。
一个字都不敢提。
没勇气面对,只想逃避。
想想郑会计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龄,可人家在厂里那么好的工作,那么高贵,爸爸还是当官的,她妈也是当官的。
自己是什么?
狗屁都不是。
父母也是没本事的老农民。
不敢比,但是脑子里一直翻来覆去地比。
比起来就卑微得生不如死。
又是一夜辗转反侧睡不着觉。
第二天顶着俩熊猫眼去上班。
父母劝她,不舒服就在家歇天,她也不听。
其实她没打算去上班。
这个班上不上的无所谓了。
父母开始后悔让女儿当了工人,其实女儿这个工人当得也有点筋疲力尽。
到了夏山没去厂里,而是从供销社买了些点心,提着去了公社医院。
她知道吴新刚断了胳膊,一直住院。
一夜没睡也没白费,后半夜她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头半夜一直在痛苦郑淑叶那么好的条件为什么要看上梁进仓。
后悔自己当初有眼不识泰山,好好的订了亲为什么要跟人家散了?
很不平衡于梁进仓居然因祸得福,找了个各方面比自己好上百倍的对象。
这以后梁进仓要跟郑淑叶结了婚,外人还不得纷纷传扬自己是扫把星,没有福份跟梁进仓吗?
见了财神用棍打,大概说的就是自己这种人。
痛苦懊悔,只是忽略了一个问题。
郑淑叶不是跟吴新刚搞对象吗?
灵光一闪发现这个问题,让她一下子兴奋起来。
对啊,郑会计有对象,是副厂长的儿子吴新刚啊。
很明显梁进仓这是趁着吴新刚受伤住院,他顶替吴新刚上车学徒,连带顶替吴新刚跟郑淑叶搞起了对象。
这事要是让吴新刚知道,还不得把梁进仓剁碎了喂狗啊?
所以她就提着礼物到医院探望吴新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