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事不成,我只能卷铺盖卷儿滚蛋。”
“小伙子是谁,哪个领导家的儿子?哦,领导的亲戚?”夫人猜测道。
“管他是谁的儿子呢!”一直闷不做声的吴新丽突然恼了:
“爸,你这是准备卖闺女吗?
你能不能当上厂长,全在于我跟人家的亲事成不成是吧?
我连对方是个鸡还是个狗都不知道,难道就为了你的厂长,我就得无条件答应吗?”
吴光荣瞪了女儿一眼:
“小伙子大高个,长得一表人才。
而且工作能力特别强,是个十分优秀难得的人才。
你是我的亲闺女,我还能把你往火坑里推?
随随便便的人,你爸爸能看上眼?
相信你爸爸的眼光吧,保证你第一眼就能看中他,接触接触就会发现他很有才华。
这样,明天我先跟他说说,让他请你去县城看电影,怎么样?”
“怎么样?”吴新丽哼了一声,站起来,看样子要准备提前退场了:
“爸爸你不是喜欢听戏吗,我给你唱一段。
巧儿我自幼儿许配赵家,我和青年不认识,我怎能嫁他呀,呀呀呀呀……”
轻似狸猫,快如闪电,一个乾坤大挪移,瞬间回屋睡觉去了。
“呀呀呀”还在原地余音袅袅呢。
剩下其他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过了好几秒吴光荣这才勃然大怒:“反了她了,当老子的说了还不算了,叫她出来!”
吴新刚于是勇猛地去踹三姐姐的房门。
惹得三姐姐火起,在里面对踹。
算了吧算了吧,他妈把儿子拉了回来。
这个小女儿,也是惯坏了。
吴光荣指着女儿的房门,嘴和手都哆嗦:
“刚才说得明明白白,我能不能当上厂长,全在于亲事成不成。
那是个打着灯笼找不着的好青年,既是一门好亲事,又能让我重新当上厂长。
两全其美的好事,她看都不看,这是要气死我!”
吴新刚嘟囔道:“俺三姐姐就是自私。”
吴光荣怒道:“她可以自私,可这事不是坑她,对她来说是大好事啊!”
于是全家人临时改变议题,开了一个批判吴新丽专题会议。
批判完了依然无计可施。
厂长夫人让儿子儿媳抱着孩子先去睡觉,看来这事需要从长计议。
就剩老两口了,吴光荣才把今天去找梁进仓谈话的真实情况,原原本本跟老婆说了。
夫人一听,这确实是个想都不敢想的巧事。
如果不是有这码子事,看来丈夫的厂长还真是悬了。
做妈的决定还得找女儿推心置腹谈谈。
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但是女儿坚决不开门,在里面轻飘飘扔出来一句话:
“对方就是好上天,我也不接受,这是政治婚姻。
没有爱的婚姻,永远不可能给你们的闺女带来幸福。
所以,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去吧,别打你闺女的主意。”
老吴气得暴跳如雷,非得要把女儿的门踹开,把她拖出来先暴打一顿再说。
被老婆死死抱住。
夫妻俩一夜没睡,苦思无计。
第二天天不亮,吴光荣就拿个板凳堵在女儿门口。
女儿起床后打开门往外走,都差点被绊倒,吓了一跳。
老吴满眼血丝,面目狰狞,拦着不让她出来:“你就给我一个理由,这么优秀的青年,为什么连看都不看?”
看到她爸那副样子,吴新丽有些胆怯了。
想了想:“爸,跟你说实话吧,其实我有对象了,就是现在还没公开。”
“谁,是谁,你跟我说他是谁?”吴光荣就像一头饿了五天的狮子一样吼道。
“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等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
反正不管老吴怎么问,吴新丽坚决不说。
这也难不倒吴副厂长,他早饭都没吃,就跑供销社去了。
他跟供销社副主任关系相当好,他要求副主任给自己查查,吴新丽到底在跟谁在搞对象。
这还用查吗?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吴新丽跟钟振军那非同一般的关系,而且经常去看不花钱的电影。
时间一长,肯定会让人看到。
供销社系统之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
只不过这又不是什么好事,谁会闲得蛋疼找不自在,去跟她的父母说这事啊。
吴副厂长一听,当场气得差点自爆了。
钟振军,他不是个有妇之夫吗?
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自己家里有老婆孩子,却还玩着自己家待字闺中的女儿!
勾引良家妇女,玩弄女性,道德败坏啊!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这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