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上着好好的学,老老实实的没招谁没惹谁,居然遭受了持续的骚扰。
然后被逼着转学了。
当大哥的十分郁闷。
这事放在谁身上也会憋一肚子气。
再说,转学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首先英子和玉芬到了一个新环境,一个新的集体,既要适应同学又要适应老师,肯定要影响学习。
其次,农村孩子转到市里的高中上学,相当有难度。
幸亏大哥有熟人,通过苏致祥跟学校里打招呼,说明转学原因,并保证会给学校带来两名好学生。
这才把事办成。
憋气归憋气,梁进仓对雷云江等人并不是最痛恨的。
最痛恨的是雷永德。
在梁进仓看来,雷永德不仅仅是一个溺爱孩子的家长那么简单。
简直可以说是违法犯罪分子的帮凶,甚至起到了相当地推波助澜作用。
因为从去年英子被骚扰开始,雷永德不但在派出所里替儿子说话,他还在背后,一直不遗余力地帮助儿子。
直接证据就是,雷永德把梁进仓的小姑梁秀香叫到办公室,要跟她结亲家,要求她把侄女姜颖如介绍给自己儿子雷云江当媳妇。
梁秀香一开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英子明明在上高中,为什么雷厂长突然就看上她了呢?
后来才知道厂长的儿子看上英子了,还老是去骚扰她。
梁秀香为这事,几乎跟雷厂长翻脸了。
转过年来,雷云江还是屡教不改地去骚扰英子,而雷厂长在厂里也是对梁秀香各种找茬。
雷云江被富贵两口子给打得住了院,这事虽然已双方互不追究私了了,但是雷厂长明显一肚子气。
在梁秀香毫无过错的情况下,把她开除了。
梁秀香的性格随母亲,不管是干活的麻利劲儿,还是为人处世的刀子嘴豆腐心,在厂里一直是具有侠义风范的。
雷永德随便找个理由把她开除,明显就是挟私报复,梁秀香可不吃这一套。
她当即就去城关镇政府找领导,告雷永德挟私报复。
可是雷永德不承认啊,给梁秀香罗织了好多的过错,甚至把农修厂连年亏损的过错都强加在她头上。
对这事领导也不好置评。
毕竟现在上面的政策要求打破现行体制的条条框框,进一步给企业松绑,放权,要求把权力落实到基层企业。
对大国企是这样,对于这些由社办企业更名过来的乡镇企业,同样也是要求给企业下放权力。
实行政企分开,政府不要在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中指手画脚,充当婆婆角色。
也就是说,在这种提倡给企业放权的大环境下,农修厂一把手开除一个车间主任,镇领导不便干预。
梁秀香如此烈性的女子,一看领导不管,那她就自己解决。
写了好多的大字报贴在厂门口,就是要求姓雷的当着全厂所有人的面儿,说出一个开除她的理由。
雷永德命人把大字报给清理干净,并告诉看门的,梁秀香在厂外边不管怎么骂,不理她。
要是她敢进厂,立马拖出去。
梁秀香在门口闹了两天,毫无效果。
厂里的工人们明知道梁主任被开除得很冤,雷厂长只不过就是欺负人,可也是敢怒不敢言。
梁秀香的大姨是东南街,她从小跟着大姨长大的,上边还有五个哥哥。
现在五个哥哥知道妹妹跟雷永德闹起来了,也都来到农修厂找雷永德,要帮妹妹要个说法。
可是雷永德本来就当着农修厂厂长,他们姓雷的家族在东南街也是人多势众,根本就是谁也不怕。
吵了半天,也吵不出个结果来,总不能搞成群殴吧?
不管怎么说姓雷的是厂长,厂里的事人家说了算,而且还给妹妹按了许多罪名。
末后只能朝着雷永德放了些狠话,劝妹妹回家了。
梁秀香回到自己的家,那是越想越生气。
感觉姓雷的实在是欺人太甚,本来他们欺负自己侄女英子已经让人忍无可忍了。
没想到英子都被逼得要转学了,姓雷的居然把她又给开除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吧?
怪不得他儿子那么狂妄,整天叫嚣连公安局和法院都不放在眼里,原来根儿在他老子这里。
就是觉着手里有俩钱,还是个厂长,就以为他们可以想怎样就怎样!
正在家里生闷气,苦苦思索怎么跟姓雷的杠到底?
突然听到院门响,见大侄子转过影壁进来了。
她的家在县城的北关,男人是土生土长北关大队的村民,现在北关村还全是平房。
梁秀香正惦记着英子转学的事儿呢,赶紧迎到院子里,问侄子:“大仓,英子转学的事儿办得怎么样了?”
“办好了,刚把她俩送去安顿好,我这是刚回来,先过来看看你,听说姓雷的把你开除了?”
“我正在琢磨这事呢,反正不能跟他算完!”梁秀香恨恨地点点头,拉着侄子进了屋。
她是53年出生,正好比二仓大一旬,也是属蛇的。
比大仓大十岁。
因为几个仓的父亲早早去世的原因,小姑对他们兄弟几个格外疼爱。
进屋让侄子坐下,把家里能拿出来的好吃的都找出来,让他吃。
“咱们农村人到了哪里都是弱势群体,在县城上个学,都让那些小痞子给逼得转学,还连累你被厂里开除!”大仓一脸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