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旦离婚,前妻就性情大变?
而且瞬间变成地主婆?
不,地主婆也戴不起这么贵的表。
钟振军甚至认为,就是本县最有钱的人,也不会拥有这样一块劳力士金表。
看他眼睛直直的样子,魏红似乎并不希望让前夫看到自己的手表。
她推开女儿的手,把袖子放下来,遮住手表。
这时副驾驶的车门一响,钟振军愕然抬头,看到大仓从车上下来了。
大仓在办公室外面拍拍手,招呼俩孩子:“舅舅带你们玩玩儿去,让妈妈跟爸爸说说话。”
俩孩子还真听话,欢呼着就跑出去,一边一个拉着舅舅的手,欢蹦乱跳走了。
钟振军心里五味杂陈。
因为他看得出,俩孩子对这位“表舅”,看起来比对他这个当爸爸的都亲。
钟振军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老——前妻,越看越感到陌生。
这不是他九年婚姻的老婆,更不是那个曾经的家庭妇女。
她跟俩孩子一样,无论穿着打扮,还是身上淡淡的香气,都能证明她不是家庭妇女,而是城里人。
要是再考虑到她戴金表,开车这些因素,那就不仅仅是城里人那么简单。
而是大城市的,相当高级的人。
魏红其实自从进来,就把目光别到一边。
她不敢去看钟振军。
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
她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内心在反复地告诫自己不要再哭。
不要在这个负心人面前流泪。
可她好像有点管不住自己。
刚刚她走进来,俩孩子搂着爸爸欢声笑语的一瞬,让她以为自己没离婚。
自己还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可是一瞬之后,残酷的现实就让她心痛得受不了。
虽然以为自己已经能够面对了。
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依然是不能承受。
接受不了。
“你——回来了?”钟振军说。
魏红:“……”
“坐吧。”钟振军清清楚楚看到了前妻眼里盈满了泪水。
这才终于切切实实地确定,没错,这就是自己曾经的老婆。
办理离婚的那天,她就是这副样子。
只不过那天她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今天没咬,只是紧紧抿着嘴唇。
魏红行尸走肉一般找个凳子坐下,屁股一沾凳子面,她的双腿好像用尽了全部的力量。
眼泪也再也控制不住。
突然就捂住脸。
强烈的情绪让她滚圆的肩头不受控制地颤动。
手掌里面传来压抑不住的啜泣声,泪水顺着手腕流下来,瞬间打湿了衣袖。
钟振军很是替她心疼那块金表。
这么贵重的东西,怎么能被泪水浸泡呢!
好一会儿,魏红这才停止了哭泣。
掏出手绢把脸上擦了擦。
喉咙之间偶然还有“咕咕”的余韵泛上来。
钟振军很不自然地咳嗽几声,问她:“这些天你们去哪儿了?我很担心。”
魏红并不直接回答问话,而是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他:“这是大仓写的,你看看。”
钟振军十分疑惑,大仓又写什么东西?
想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