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路之上,魏红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沉思地看着前面的路。
到了钟振军的家,俩孩子欢呼起来,因为长这么大还没离家那么多天呢。
她们都想爷爷奶奶了。
钟振军的父母在家里,听到门外好像有孙女和孙子的欢笑声,老两口顿时又哭了。
他们以为这肯定是想孩子想疯了,耳朵都出毛病了。
因为老头回家来,跟老婆子把儿子的话说了。
这个年龄的人了,见的事多了,没吃过死羊肉还没见过活羊走吗?
一听儿子那些话,就知道儿子是铁了心不要魏红,邪了心要娶什么干供销社的厂长的女儿。
也就是说,儿媳妇再也不会回来。
俩孩子被儿媳妇带走,也再也不会送回来。
老两口万念俱灰,想死的心都有了。
没想到转眼间,就见俩孩子跑了追逐着跑了进来。
老两口简直怀疑是在做梦。
不是说儿媳妇和孩子都不会回来了吗?
老太太急火攻心又下不来炕了,在炕沿上伸出胳膊揽住俩孩子,“嗷嗷”地放声大哭。
老头哭得动静比老婆子还大。
门口外面,大仓把俩孩子放出去,又坐回车里。
因为他看表姐一直坐着,不想下车的样子。
“还是进去看一眼吧,安慰安慰两位老人。”大仓劝道。
一路上已经平静如水的表姐,突然趴在前面“呜呜”地哭起来。
不仅仅是因为看到这个生活了九年的家,在哭她自己。
还有替曾经的公公婆婆难过。
好好的一个家散了,她和孩子都是受害者。
公公婆婆同样是受害者。
甚至那么大年纪了,还要受这样生离死别的折磨,实在是太可怜了。
“钟振军他不是人!”表姐哭着说道。
“他确实不是人。”大仓劝道:
“姐姐,别哭了,为那样的人不值得。
其实他跟那个吴新丽又不是一天了,好几年就在一块儿了。”
表姐倏地直起身子,盯着大仓:“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对,我早就知道。”
表姐厉声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跟姐姐说?”
“我第一次发现这事的时候,姐姐快要生老二了,你还记得我让他带回来的红糖吗?我就是借着送红糖敲打他。”
“……”表姐一下子扶住额头,把头埋了下去。
没错,她记得太清楚了,表弟让钟振军带回来那么多的红糖。
在当时,她还是那么幸福。
可是为什么人性就这么卑鄙呢,钟振军那时候外面就有人了,回家来还人模狗样的。
他怎么可能装得这么好?
“他当时已经答应我,不再跟吴新丽来往了。可他没做到,过了些日子还给领导提交了一份离婚申请,其实那时候他就准备跟你离婚。”
“那时候就要申请跟我离婚?”表姐再次感到震惊,“我怎么不知道?”
“我给压下了。”大仓说道:
“我想办法让吴新丽的弟弟把钟振军打了一顿,还让吴新丽的爸爸看好他的女儿。
我怕姐姐知道这事受不了,我才一次又一次地给他机会。
我就是希望敲打敲打他,让他知道害怕,跟吴新丽断了联系。
以为等吴新丽有了婆家就好了。
可我忘了有人说过,出轨这事,只有一次和无数次。
无论你给他多少次机会,都改变不了狗要吃屎这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