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吧,主要我就是佩服人家做买卖的精明。
你看哈,我去她那里进衣服,她就问我赶哪儿的集。
说明白了我赶集的范围,她跟我签个合同。
也就是说,她的衣服,只允许我在合同上那些集市卖。
如果被她知道我还去别的集上卖,以后就不给我拿货了。
一开始我不理解,觉得她只要把货卖出去就行,管我上哪赶集呢?
我到处赶集,卖得越多,对她不是越有好处吗?
她给我解释,不仅仅是跟我签这样的合同,跟任何一个到她这里拿货的都签合同。
只要发现哪个违规,就停止供货。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保证每一个给她卖货的,都能在集上只此一家。
没有跟我们竞争的,就能卖上价去。
要是胡乱竞争,一个集上好几个卖这样衣服的,为了自己多卖,同行之间就会互相降价。
降得都没利润了,这个牌子的衣服就没法卖了。
她还给我举了个例子。
比方她开包子铺,绝对禁止买包子的下手动她的包子。
也许买包子的被禁止了不高兴。
可是你想想,他要是允许你下手动笼屉里的包子,肯定也会允许别人下手。
这样你吃到的包子,可能就是让别人用手动过的。
她禁止你下手,其实是为了更好的为你负责。
大仓你是不知道,当时她这么一说,我真是服服在地。
感觉一下子明白了好多道理。”
“嗯!”大仓表示很受教的样子,“听你一席话,我好像也明白了好多道理。”
“我还没说完,还有更绝的呢!”鹅拧继续说道:
“人家老板还跟我签了个专卖合同。
就是在一定时间内我给她卖的货越多,拿货价格会越便宜。
所以我一开始拿货的时候,她就按照定好的批发价批给我。
然后过去一个季度,完成了一定的销售任务,她再把差价返给我。
她说那叫‘返利’。
你看现在过年,都买新衣服,我这几年干得又早,所以卖得很好。
现在年底了,光是从她那里拿返利就是很大一笔钱。
一开始我还算不过这笔账来。
感觉反正她已经把衣服批给我了,这笔钱她已经挣下了,要是因为我卖得多,她再返钱给我。
这样她不是亏了吗?
后来我才算明白,人家这是真正的精明啊。
因为她那里有返利,我为了挣返利,就不再去市里进衣服了。
一门心里拼命卖她那个牌子的。
虽然从表面上看她的利润薄了,但是量上去了。
算总账的话,她赚得更多了。
你说,咱们为什么没有这样的经济头脑。
从她那里拿货的贩子当中,就数我给她卖的多。
她跟我说了,如果以后她去市里开店的话,就把咱们县的代理权交给我!”
说到这里,鹅拧的眼睛里不仅仅是放光,而是冒火的劲头了。
已经满脑子憧憬人家女老板把生意做大,他到时候拿到一个县的代理权,也跟着分一杯羹。
“厉害厉害!”大仓也是一副受益匪浅的模样,“这个美女老板确实是太有经商头脑了,把你们这些贩子的积极性全都调动起来了。”
“谁说不是呢!”鹅拧一脸的神往:
“我决定了,从明年开始,即使不是年底,我也只卖衣服,其他的什么也不卖。
向女老板学习,只做一行,做专业了,做精了。
总比下来什么贩什么要强。
而且以后我就靠着女老板,她手里有什么,我就卖什么!”
大仓再次死死地盯住鹅拧:“我看明白了,你就是看上美女老板了,对不对?”
“诶呀!”鹅拧气得恨不能原地蹦跳,大仓怎么就认定他看上人家女老板了呢?
可把他冤死了!
他就是被女老板精明的生意头脑给折服了,成了一个忠实的客户而已。
别说女老板孩子都上小学了,就是女老板没男人,打死他,他也不敢想人家女富豪的好事啊!
但是看样子,大仓根本就不信。
还扭过头去不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鹅拧恨不能把冤枉自己的大仓按倒在沙发上,暴揍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