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他深深的暗恋着美女老板。
当大仓把鹅拧说的那些话跟表姐学说一遍,魏红觉得自己已经被感动了。
感觉就像鹅拧在自己面前表白一样。
只不过她也知道,咱们这些乡下人嘴笨,明明心里有,爱得天崩地裂,但是你让他当面表白,还不如杀了他。
那就不要为难他了。
反正,这事在大仓家娘俩的积极撮合之下,最终成了。
婚礼当然是在村里举行的。
按照鹅拧的意思,婚礼一定要办得热热闹闹的。
自己的媳妇这么好,无论如何不能亏了她。
可是魏红和大仓都表示不同意,大操大办没意思。
还是低调一点。
就是请要急的亲戚朋友来庆贺一番就行了。
魏红也没有从自己娘家发嫁,而是从县城她自己的家发嫁。
发嫁那天,她的娘家人都去了县城,在那里看着她出嫁。
虽然没从娘家第二次发嫁,但是,自己家人的祝福一点都没少。
甚至还会更多。
这个年头,接新娘子的车不再是最早的独轮车,也不是自行车,马车和拖拉机也已经被淘汰。
现在已经用上了130。
这已经算是现在农村结婚的标配了。
130双排车的车斗依然是用竹席围成一个船篷状,外边再覆盖一床大红毯子。
很奇怪,新娘子就坐车斗。
伴娘什么的,却是坐驾驶室。
待遇比新娘子都高。
虽然魏红和鹅拧俩人都很有钱,但是一切用度都根据农村结婚的标准来。
中规中矩。
尽显低调。
鹅拧本来打着长线作战的想法,准备在人生以后的岁月里为了自己心目中最好的女人而奋斗。
没想到幸福来得就是这么突然。
他的幸福用世上所有的语言都无法表达了。
结婚以后对魏红,还有魏红的孩子,好得那也是无法形容。
小日子过开了,接下来的生产劳动立马就提上议事议程。
魏红就跟他商量,两口子准备去省城发展。
这个提议正中鹅拧的下怀,他其实也早就有了这样的眼界。
只是作为一个乡下人,而且是在乡下赶集的小贩子,他空有这样的眼界,奈何各种条件都不达标。
现在他娶了这么有钱一个老婆,首先在财力方面有了可能。
然后在进货和加工渠道,以及品牌等等方面,老婆也是早就做得很成熟。
两口子进军省城,做出属于自己的服装品牌,看来时机也已经成熟。
两口子这些天日夜规划,做着进军省城的一切准备。
当然,这么大的动作,肯定要少不了狗头军师。
在梁家河的日子,两口子几乎每天晚上都到大姑家来。
大仓在家就跟大仓商量进军省城的事,大仓不在家,魏红就跟大姑有说不完的话。
这时候,鹅拧就只好加入老歪那个“喝茶三人小组”,跟他们聊一些真的很无聊的话题。
过了几天,大仓回来的时候,突然跟他们两口子提出一个想法。
那就是否定了他们去省城发展。
而是建议他们直接去沪海,一步到位,做出属于自己的品牌,然后辐射全国。
如果做好了,还可以销往海外。
这个提议,直接把两口子吓了一跳。
要知道,他们这是坐在梁家河的普通农家里。
而且他们都是农村户口,论起身份,就是梁家河的普通农民。
去沪海发展,他们想都不敢想。
大仓看到表姐和鹅拧那目瞪口呆的样子,笑道:“觉得这一步迈得太大了是吧?”
“对啊,”鹅拧心有余悸地说,“大仓,这一步实在太大,太大了太大了,想都不敢想。”
“还有你不敢想的事儿?”大仓反问,“当初你暗恋俺姐姐,你觉着自己的身份跟城里人天差地别,自惭形秽,可是这才多久的事儿,俺姐姐这不就已经变成你老婆了!”
“那不是一回事。”鹅拧说道,“以前我以为你姐姐是城里人,觉得咱们跟人家城里人的身份是天上地下。
可谁能知道你姐姐就是咱们乡下的呢?
她跟我一样的身份,所以她才不会嫌弃我。
可是城市不一样,难道我们认为沪海那是个大城市,末后谁知道其实是个农村呢!
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吧?”
魏红也说:“大仓,去省城我还是下了很大决心。
要不是不甘心这么好的市场白白浪费掉,不甘心错过这么好的时机,我也不敢去省城。
省城毕竟不算最大的城市,而且离家也近,有什么问题来回也好照应。
可要是一下子去了沪海,城市太大,离家太远。
我们从一个小农民一下子去那么大城市做买卖,太难了。”
大仓摇摇头:“你俩现在的问题,就是有点不自信。
我可以负责人地跟你们说,要说困难,去省城的困难跟去沪海的困难,一样大。
然后说到生意的难易程度,在沪海做生意,比在省城更容易施展拳脚。
至于说有点什么事,离家近也好有个照应,这是个错觉。
你们不管是在沪海,还是在省城,遇上点困难,家里都帮不上什么。
所以这几天我通盘考虑了一下,还是建议你们去沪海。
做生意更容易展开,以后的发展空间也大。
最关键的是,国家经过这一轮的经济收紧,发现也有点矫枉过正。
所以接下来又会放开一些。
做生意,就是要抓住这样的时机。
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经过大仓的一番分析,两口子又回去经过了长时间的考察和论证。
最后终于跟大仓达成一致。
去沪海!
做自己的服装品牌。
这事就这么决定了。
然后就是各种筹备。
还有两口子原来的产业,也要做个善后。
鹅拧还想安排一下,不放弃自己那十几个手下的生意。
他准备去了沪海以后,让自己的手下继续赶集卖衣服,而自己可以把服装从沪海想办法寄送回来。
表姐也想在县城保留自己那个服装店,因为她已经培养了两个绝对忠诚的小姑娘。
当两口子把这个善后告诉大仓以后,大仓用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
并没有当场表态。
两口子感觉很奇怪:“大仓,怎么了,我们这样也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万一在沪海发展不顺利,我们回来,还能继续做原来的生意啊!
难道你觉得这样不对?”
大仓想了想:“我还是给你们举个例子吧!
就说俺二叔带着建东去县城开轮胎门市的事。
你们知道,农民被城里人看不起。
别说去城里做生意,去城里开门市,就是进一趟城,都诚惶诚恐的,心里害怕。
怕被城里人欺负。
但是二叔还是带着建东,壮着胆子去了。
到了那里租了门面房,门市开起来了。
当然一开始的各种困难,我就不详细说了。
单说一开始的时候,没有车辆上门,他们没有买卖。
借了好多钱,开了这样一个门市,但是没有买卖上门,二叔肯定着急啊!
大车没有上门的,但是有一些骑自行车的,车子坏了,都来问他们修不修自行车。
二叔觉得反正是开着个门市,干什么也是干,闲着也是闲着,就给人修自行车。
建东却是为了这事,跟二叔恼了。
他跟二叔说,你修车子,路边上露天支个摊就行,也没费用,挣一分是一分,不需要租这么贵的房子,还得交工商管理费,还得办税务登记证,每月交税。
也就是说,你用给汽车服务的费用,挣自行车的钱。
如果能在城里站住脚,这点房租和税费都不是问题。
如果这个店不挣钱,你用修自行车也支撑不住。
这些话,把二叔还给说得哑口无言。”
鹅拧两口子点头表示赞同:“建东说得对,还是年轻人眼光长远啊!”
“哪儿啊,”大仓叫道,“建东这是年轻人脸皮薄,年轻轻的在城里修自行车,过来过去都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他要羞死了,他这是恼羞成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