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新刚当天晚上,收获了久违的满意。
第二天,也懒得去找宋其烈问个明白。
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自己老婆真的跟宋其烈有问题呢?
再说,孤男寡女,晚上去学开车,这事想想总有些让人不舒服。
于是吴新刚不让老婆去“学车”了。
再说他也真心认为,哪有女人开大车,去跑长途的。
黄秋艳这回变得十分听话,男人不让她去“学车”,她也就不去了。
而且说得还很好听,既然男人有点误会,那么为了防止自己男人不舒服,她不学了。
这以后一段时间,黄秋艳变得十分老实。
晚上也没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出去了。
况且没过多少日子,吴新刚听说宋其烈出车祸了,一条腿断了。
即便治好了也是残废。
以后肯定没法开车了。
不过他是供销社的人,因公负伤,供销社肯定会管他到底。
这些吴新刚不关注,他只是暗自庆幸。
不管自己老婆当初跟宋其烈是什么情况,现在宋其烈残了,自己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
转过年来,黄秋艳就开始撺掇男人进城。
因为镇上有好几户人家已经去城里做买卖,据说生意都很好。
最典型的应该就是孙延成的儿子。
老孙一开始在镇上开玻璃店,给家具上制镜子,画玻璃画。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他就去县城开了店,让儿子在县城看店。
而且近几年家具式样变化,三大扇渐渐的不时兴。
衣橱上镶玻璃画,镶镜子已经变得过时。
老孙在镇上的玻璃店就专做匾额一类。
而他儿子在县城的店越做越大,已经开始上了艺术玻璃。
这让吴家父子十分眼热。
感觉当初把老孙从木器厂挤出去,让他老小子因祸得福了。
他应该感激他们老吴家才是。
可事实上,孙延成在街上碰到吴光荣,即使碰个面对面,他也绝对不会跟吴光荣打个招呼。
一句话,伤透了。
其他镇上去县城做买卖的,虽然没有老孙儿子做得红火,但也相当发财。
用黄秋艳的话说:“看到别人都进城了,我觉得坐不住了,屁股上都蹭了皮去。”
她开始撺掇男人,咱们家也要进城。
城里人有钱,哪怕咱们就是捡城里人掉的钱,就够咱们花的。
可是,进城干什么?
即使有买卖可以做,他们家现在是十腚饥荒打了九腚,还剩一腚饥荒。
哪有本钱啊!
黄秋艳首先去商量公公,给公公摆事实讲道理。
归根结底一句话,欠着一屁股债,老是这样坐以待毙不行。
必须要主动出击。
所谓开源节流,就是必须要开源。
要想办法挣钱。
而挣钱的最好去处,就是去县城。
去干什么呢?
她建议公公捡起他的老本行,干木工活。
就是让爷俩去县城,开一家家具店。
老吴听儿媳妇说得头头是道,觉得有道理。
可是,现在债务都还不过来,哪有本钱去开店啊?
黄秋艳给爷俩出了个主意。
卖惨!
让老吴把脑袋用绷带缠起来,躺床上装作重伤不治的模样。
就说是债主来要债,一言不合动了手,把老吴给打成这样。
下通知让大女儿和二女儿来看看她们老爸最后一面。
俩闺女看到老爸这副惨象,哭得死去活来。
后来老吴就把儿媳妇那一套说辞学说一遍。
意思是,现在你老爸的情况,绝对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必须要想办法走出去,挣钱。
怎么挣钱呢?
就是想豁上这把老骨头,去县城闯一闯,开一个家具店。
俩闺女一听老爸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上哪弄本钱啊?
从前老爸承包木器厂,也借了俩闺女不少钱,到现在俩闺女还坐着蜡呢。
可是也不能眼睁睁就看着老爸一家人让债主打死,逼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