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红对弟弟叫道:“你别拿棍子,把棍子顶在门上!”
这句话一下子提醒了魏东,赶紧把手里的棍子顶在门上。
又去墙根拿来几根更粗的棍子,在姐姐的帮助下把门顶结实了。
然后姐弟俩才一人一根棍子抄在手里,守在门两边。
他们都知道,虽然这宅子是租的,但现在是属于自己的家。
如果对方破门而入,那就是强闯民宅。
所以姐弟俩下定决心,只要对方敢强行往里闯,那就毫不客气大棍子往头上撂。
打死无论!
其实,外面那些人虽然听着动静很大,一个个很凶猛的样子,那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因为他们跟这家租户无冤无仇,怎么可能真敢破门而入去打人。
还有就是这些青年跟吴新丽也不过是老邻居,关系其实一般。
因为吴新丽在供销社上班,她爸当年当厂长,这女子以前的时候,很傲的。
只不过这几年结婚了,态度对邻居们和善了许多而已。
而且这些老邻居对吴新丽的男人,放映队的钟振军印象也是一般。
现在钟振军被人打了,吴新丽招呼老邻居们把打人的堵住,这些青年闲着也是闲着,发一声喊聚集过来凑热闹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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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也就有几个跟吴家关系挺好的中年人,在里面起到积极作用,踹门比较用力。
而且散布他们那老一套的“镇街”理论。
意思是咱们堂堂夏山街上的人,怎么可能让一个来租房子的外来户给打了呢!
这家租房子的实在是太猖狂了。
必须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要不然开了这个头,外来人就不拿咱们夏山街的人当回事了。
不得不说这个言论比较管用。
成功的激起了青年们的民族——哦不——镇街自尊心。
对啊,不管怎么说,吴新丽是本街上的人,钟振军是她男人,也算本街人。
你一个外来户敢打本街的人,那也太猖狂了吧?
本来对于街上的人来说,不欺负外来户已经算是被欺负了。
现在居然还反过来了。
这要不教训教训,以后下边村里来街上的外来户还不得全反了啊!
在这种思想的撺掇下,青年们的情绪还算暴烈。
踹门、砸门,叫嚷得声势也比较大。
很快,吴新丽带着供销社的几个青年来了。
这是她的同事,平时关系不错。
她知道自己以前并没有注意处理跟老邻居们的关系,即使把他们叫来帮忙,也未必真卖力。
真正能替她出气,能出手暴打魏东的,还得靠供销社这几个关系较好的青年。
果然,到了现场,看到来的人虽然不少,但明显是虚张声势的样子。
而且还有几个青年真的是很闲啊。
看到门口外面停着这辆锃明瓦亮的桑塔纳,感觉很是新鲜。
毕竟现在的小轿子对镇上的人来说,还是那么地新鲜。
桑塔纳这种只听说过,没怎么见过的高档货,还真没坐上去体验过。
尤其看到车门子都没闭,就那么开着。
他们肯定要争着抢着钻进去体验一把了。
反正这是打人犯的车,可以随便坐。
好几个落后了没挤进去的青年,还在车门那里争抢推搡,比魏东大门那里还乱。
几个跟着吴新丽过来的供销员看到车牌,不禁说道:“还是沪海牌照,打人的是从沪海来的?”
车上的青年听到这话,伸出脑袋接话道:“沪海人就是高级啊,车上还香喷喷的呢,真好!”
这话让吴新丽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更加愤怒。
你还沪海来的,还香喷喷的?
香你妈-的去吧!
她暴怒地从一个青年手里抢过一根木棍,照着桑塔纳的前挡风玻璃咣咣就是几下。
震得手疼。
愣是没把玻璃给砸破。
吴新丽一愣!
她在书上看过,知道有一种汽车是防弹玻璃的。
难道这是防弹玻璃?
防弹,你能防铁棍吗?
她瞅着一个青年手里提着的是铁棍,于是扔掉木棍,又把铁棍抢了过来。
照着前挡风用力就是一下。
轰!
这回管用了,前挡风轰然爆裂,随着铁棍的冲击力碎成一蓬大小均匀的碎片。
喷了车座上的青年们一身。
好在这种钢化玻璃的碎片不锋利,要不然那些喷到脸上的玻璃要把青年的脸都割伤了。
饶是如此,也把青年们吓坏了。
一个个嗖嗖地从车里逃出来。
“我擦,你干嘛啊这是?”青年们骂咧咧的表示不满。
妒火中烧的吴新丽才不管他们的骂咧咧呢。
一看防弹玻璃也不过如此,那就干脆砸个痛快。
于是把车门子上的玻璃,和后挡风也全给砸碎了。
每把一块玻璃砸得轰然破碎,她就感觉砸的这是魏红。
让你有钱!
让你勾引你的前夫!
让你香喷喷……
不得不说,真是过瘾啊!
等到把车玻璃全砸完,她已经疯狂得眼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