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说大仓说的是真的吗?别介到时候娟娟去报到,人家再不要她!”
二伯的意思是,本来娟娟因为落榜的打击都快精神病了,家里人发现她都有自杀倾向了。
如果开学的时候去报到,学校里要说根本没有复读那回事,不要她。
那么娟娟更没法活了。
老歪很理解二哥的心情,但他笃定地说道:“二哥,你放心回去让娟娟好好复习吧。
大仓说话我信得过,有一说一,没把握的事,他从来不乱答应。”
“哦,对对,也对!”以潘启亮对大仓的了解,他也认同三弟的话。
于是高高兴兴地回家,把这事跟娟娟一说,娟娟当时就不抑郁了。
立即斗志昂扬地开始了复习。
到了开学的时候,到学校去找校长,她得到了校长热情的接待。
娟娟在一中上了三年,三年来,从来都是她认识校长,而校长不认识她。
可是这回来报到复读,看校长那热情劲儿,好像校长早就对这个学生如雷贯耳似的。
不但热情接待,当时就安排人把娟娟编到尖子班。
而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对这个学生那可是相当上心。
时不时要叫到办公室,除了慰问一下在学校的生活情况,还对这个学生各种打气,鼓励。
一来二去,连整个尖子班的老师都对这个复读生青眼有加。
在这样的环境里,娟娟的成绩肯定比去年更好。
而且高考的时候,以意想不到的好成绩考了个好大学。
比原来的期待值都要高。
全家人在接到通知书兴高采烈之余,肯定要“吃水不忘挖井人”。
想到去年如果不是你大仓哥,你的人生将会是另外一种局面。
当她的三叔来参加娟娟的升学宴的时候,全家人都当着三叔的面儿,表达了对大仓的无限感激之情。
老三当时虽然各种谦虚,表示那是大仓应该做的。
但内心的骄傲和满足,实在是太受用了。
所以从这以后,二伯一家不但跟大仓家走得更热乎了,还一直把大仓当做恩人看待。
今天来喝二仓的喜酒,潘启亮一看大仓出来了,当然是赶紧上去搭话。
被大哥拽住,让他先把喜钱拿上再攀谈。
潘启亮不疑有他,觉得这样也对,赶紧把钱拿上,省得挡了后面来的亲戚。
于是就不跟大哥再论谁先谁后了,拿出二十块钱,报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就过去跟大仓热情地攀谈,说了两句还拉着大仓的手。
说真的,这是发自内心的热乎啊!
可是,俩人说了没有几句话,就见负责记账的秉海村长沉着脸从桌子后边走过来。
“大仓,你过来一下。”
就把大仓叫到旁边墙角那里去了。
潘启亮不知道人家有什么事,肯定不能跟过去听。
他知道在喜宴这种大场面,来的客人多,关系交错,身份复杂,肯定要有各种各样的问题需要找主要负责人商讨。
比方说,大仓就算主要负责人之一。
既然人家那么忙,潘启亮就打算不再跟大仓攀谈了,还是跟三弟他们见一见,喝杯茶,等着安排坐席就行了。
他扭头正想叫大哥进屋。
可是一看大哥脸上的表情,怎么有些不大正常?
因为此时的大哥,俩手抄在口袋里,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一脸得意!
而他身后已经站了好几个新来的亲戚,正在窃窃私语,而且一边议论,一边用一种异样的眼光去看潘启明。
而桌子周边那些本村里听差的青年,则是一个个对潘启明怒目相向。
甚至有几个青年都有点骂骂咧咧的迹象了。
几分钟之前还好好的,现在这是怎么了?潘启亮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时他耳朵里飘来秉海村长跟大仓的对话,只听大仓说道:
“他拿多少,你就收下,给他记多少不就行了!”
秉海村长一脸的气急败坏:“你没看后边又来好几个亲戚?
人家可都是瞪眼看着呢,要是咱们收下五毛钱,给他记上五毛。
到明天指定传遍了十里八村。
说梁家河有一户人家办喜事,居然有人拿五毛钱的喜钱。
这事儿不大,但是传出去太侮辱人了。
你难道不知道,庄户人就喜欢传弄这样的新闻?”
俩人说话的声音不大,但是潘启亮基本听明白怎么回事了。
“五毛”二字落到他耳朵里,让他脑袋嗡的一声。
什么,大哥要拿五毛钱的喜钱?
不可能吧?
大哥虽然不是人,可也不会如此不是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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