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哥,”建庆小心翼翼,或者说,诚心诚意地想要完全听大哥的话了:
“我已经跟酒厂签了合同。
交了一万块钱的押金。
接下来我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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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还是想着大哥上午在电话里说的话。
大哥准备把他的销售行为给规范一下,只要规范了,大哥保证今年剩下的这几个月让他纯收入几十万。
到明年就能一年挣几百万。
可是刚刚建庆听了大哥的分析,感觉自己目前最佳选择就是跟酒厂毁约。
不要再干在南方卖酒这件事了。
大哥问道:“你跟酒厂的合同怎么签的?”
建庆回答道:“因为我心里没大有底,所以没敢签时间长了。
就是通过俞培华的关系,跟酒厂约定,合同为期一年。
就是一年一签。
交上一万块钱的押金,酒厂就把整个南方的销售权给我了。
拿货不需要现金,先赊销。
但是赊销仅限于第一次拿货。
第二次拿货,就把第一次的货款打上。
就是这样签的。”
大哥摇摇头,表示很无语:“你搞代理,哪有签合同为期一年的?
这是要开拓市场啊建庆。
而且你还拿到了整个南方的销售权,这可是我们国家的半壁江山啊。
你要想在这半壁江山打开销路,也许三年两年也未必能做得到。
你却是只签一年。
这一年时间你辛辛苦苦把销路打得差不多了,到第二年厂里不跟你续约了。
然后换一个代理商来做南方的销售。
那你这一年岂不是为人做嫁衣了!”
“我也知道这一点啊大哥。”建庆可怜巴巴地说道:
“可我不是没信心嘛。
再说手里资金全借的,捉襟见肘。
我就是想先签一年试试。
看看这条路行得通,我就第二年续签。
行不通,合同到期也就不干了。
反正我是用传销的方式卖酒,只要我干起来了,这个销售网在我手里掌握着。
别人想顶我也顶不了。”
大哥连连摇头:“你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一厢情愿当中啊。
真要干起来了,说白了就是市场打开了。
就是南方人对东昌家宴这种酒认可了。
只要这个品牌的酒能被认可,再换个经销商,人家用不用你的传销网都能很容易打开销路。
反而只要南方另外进来经销商,那你的传销网瞬间就破灭了。”
建庆两口子对视一眼,俩人再次无地自容。
咱们三个人确实是太幼稚了。
大哥继续说道:“批判你的话我也不多说了。
我发现这个话题展开,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现在我给你的这个生意规范一下。
首先,最重要的一条,你不能跟玉芬合伙。”
“那不行啊大哥。”建庆急道:“我跟酒厂签合同,拿到南方的销售权。
还有让酒厂答应给我赊销,这都是走的玉芬的后门。
或者说,一开始玉芬跟我就是这样说的。
要想把南方的经销权给我,再加上赊销,那就必须是跟她合伙才行。
不然的话,整个南方的经销权这么大的事,酒厂怎么可能就要我一万块钱的保证金?
更不可能给我赊销啊。
现在我要是把玉芬给甩开,从道义上对不起她。
再说,甩开她,俞培华也就不给我走后门了。
经销权和赊销的权利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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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让你把她甩开。”大哥说道:
“我让你在经营上不要跟她合伙,但是她可以当甩手掌柜。
也就是说,因为用她的关系走了俞培华的后门,那就让她用这个后门当做干股。
经营上的事她啥都不用干,什么都不用管,只管拿钱就行。
至于她拿多少干股,你给她这两个方案,让她任选一个。
第一个方案,就是给她销售额百分之二的提成。
第二个方案,就是今年剩下的这几个月,你给她十万块钱的分红。
到明年,一年给她三十万,可以按月给付。
第三年,给她四十万。
以此类推。”
建庆两口子已经吓得动都不敢动了。
第一个方案也许还有可行性。
毕竟如果销售量不大的话,给玉芬的提成也不会多。
可第二个方案就太吓人了。
玉芬啥活不干的,什么都不管,今年就得给她十万块?
明年一年就得给她三十万?
还得按月给付。
也就是说,每个月就得给她两万五。
啥活不干月工资两万五,这可是一个单位职工工资的一百倍。
上哪挣这么多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