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母亲脸上又布满了忧愁,大仓心里对3仓的怒气又焰腾腾燃烧起来了。
可以说,母亲属于那种豁达乐观的性格,生活中的磕磕碰碰、枝梢末节,轻易很难影响到母亲的情绪。
人生1世,每个人都会遇到各种艰难困苦,也会让人忧愁烦恼,母亲再乐观,也有被难住的时候。
可她这些艰难困苦,很多就来自于3仓。
这都是因为3仓的不听话,太能作了,老是让家里人不省心。
现在都2十78的人了,事业也算小有成就,也该成熟稳重1点了吧?
可他依然是1波未平1波又起。
就他这次被抓的事,表面上看是因为姓宋的为了要挟大哥,才选择了首先拿3仓开刀。
3仓是被大哥给连累了。
但是深入想想,即使没有被大哥连累这事,那个小蹦蹦也早晚给他搞出事来。
刚刚这个案子,可以说1半是受了大哥的连累,另1半就是因为他不听话重用小蹦蹦,才被人轻易钻了空子。
可他不但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没有深入检讨,不思悔改,反而在挨批的时候敢于抛出那么个大炸弹。
现在好了,看看把母亲愁的!
不过现在就是过去把3仓打个半死,也未必能让那小子打消念头。
而且闹得鸡飞狗跳,会让母亲心情更糟糕。
好容易母亲和2仓两口子从被栽赃陷害的心理阴影里走出来,大仓实在不忍心又出现别的事情再次影响母亲的心情。
“娘,你也别担心,他从小就这样了,干什么都不定性。”
“他不定性就1直不定性啊!”母亲愤愤道:
“我就怕他什么事都不定性,单单这事1根筋了。
我算是看透了,这个3狗子就是正事不定性,不是正事的时候,就咬着牙变成1根筋。
你没听他昨天晚上咬着牙说非她不娶?
看那样儿,他就能说到做到。
你说这怎么治?”
“他也就是穷咬牙!”老大说道:
“他说非她不娶,可人家不会非他不嫁啊。
我觉着这事也不用管,咱们完全不用担心,让他去追就行。
追着追着人家结婚了,那时候他自己就死心了。”
这时候英子的手机响了,接起来听完,挂了电话冲母亲苦笑:
“娘,你真的不用担心了。
1大早我就让人去调查1下那个周亚萍的具体情况,包括她的家庭情况。
现在更具体的家庭情况这不是了解透彻了。
周亚萍的父母是双职工,土生土长的沪海本地人。
是沪海老牌化工企业的职工。
你是不了解沪海本地人,他们那傲气外地人简直无法理解。
在沪海人眼里,所有外地人都是乡下人。
反正除了他们土生土长的沪海本地人,其他所有地方的人他们都看不起。
而且周亚萍的爸妈在沪海老牌化工企业工作,在他们眼里沪海那几个知名的老牌企业才是真正的企业。
其他的、外地的企业都是杂牌子。
他们有这样的心态,连京城的人都看不起,更不用说全国其他城市了。
那更不用说咱们家还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了。
光是这个家庭情况,就完全门不当户不对。
3仓想要去追周亚萍,让她的爸妈知道那得把3仓给鄙视到地底下去。
那不是癞哈蟆想吃天鹅肉的问题,在他们眼里那就是蛤蟆籽儿想吃天鹅肉的问题了。”
1听这话,大仓娘那暴脾气立马被勾起来了,顿时怒道:
“什么?他看不起庄户人?
没有庄户人种地种粮食,种棉花,那些城里人他们吃什么穿什么?
没有庄户人累死累活的干着,城里人早就饿死了!
还看不起庄户人,他比庄户人多长着俩鼻子啊还是多长着俩眼?
难道他们吃饭不是从嘴里吃进去的?
他们还不从腚眼里往外拉屎了?
不就是个小小的当工人的吗,工人算个屁呀!
就咱们家的亲家,哪个不比他强上1万倍!
英子家咱就不说了。
就说顾老师家,人家家里什么样的身份,什么样的教养?
人家顾老师有1丁点看不起咱家吗?
不也是跟咱家平起平坐,顾老师见了我们你看看多客气啊!”
其实大仓娘说这话,肯定要顾及到自己的2儿媳也在旁边。
其实她心里还有另1层意思。
顾老师,老师的身份摆在那儿不说,家教肯定极好,而且德高望重,远近闻名,名声极好。
但是,不管怎么说顾老师身份高,可你身份再高,现在不也还是在咱家老大的学校里返聘吗?
也就是说,顾老师那么高的身份,还是老大的手下呢!
人家顾老师那么高身份的人,都是咱家老大的手下,他1个小小的工人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咱们家?
只不过当着2儿媳,这层意思那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
大仓娘继续怒道:“那这事就别讨论了,3仓他邪了心,我必须把这个邪给他治过来。
那个沪海的女警察他连想都别想了。
别说她们看不上咱们,就是看上咱们了,倒贴8百万,咱们也不屑要。
还——还什么看哪里人都是乡下人,全国就他是城里人了?
这些1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人,我看着就恶心。
这样的亲家,打死我,我也不会认。
这样人家的闺女,打死也别想进咱们老梁家的门儿。”
英子和大哥对视1眼,彼此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