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松自在,时间安排随意,拥有充足的个人时间。
但实际上,认识苏橙后,他已经开始思考要不要去购买一个便携式联络器了。
这样便可以随时和她联系,不错过任何一个消息。
——当然,也得给苏橙准备一个联络器。
苓聿从衣袖中掏出联络器,便记看见了上面的留言。
【族长,摄政王最近有些不安分,他把蝶族打发后,不知在忙些什么,他周围防守严密,我们的人查不到半点消息。】
【护卫长那里,最近还在全力搜寻一名雌性。】
到西满后,苓聿便吩咐属下肃清蜂族。
虽然他是雪蜂族族长,蜂族大祭司,但由于过去太过佛系,大权旁落。
一时间,苓聿根本没法全权掌控蜂族。
好在他是蜂族的守护者,暗地里继承了一些势力。
一旦关系到蜂族未来,便可以动用这股势力。
势力的成员有的是林蜂,有的是螯蜂,还有各种其他虫族。
但他们有个共同点,都效忠于蜂族的守护者。
这也是每任守护者才知道的秘密。
苓聿一直都知道摄政王不安分。
他能从最底层爬到现在的高度,便可见他的野心和势力。
若真的暴露了女王的存在,苓聿不知道摄政王会做出什么。
霸占了那么多年权势的他,甘心让出这颗甜美的果子吗?
苓聿不知道的是,早在羊皮卷上的消息传出后,临历已经开始着手跟踪他们了。
就连他派去找异界花的凌桀,都被手下,也就是二号出卖了。
尽管不知道这些,苓聿也能看出形势的严峻。
看似只有摄政王一人有野心,凌桀心思赤诚,他可以安心让凌桀去寻找异界花。
但实际上,凌桀身后的智囊团会在利益驱使下做出什么,谁也无从知晓。
眼下,苓聿收到的消息并不算好。
临历那里无从下手。
而凌桀,虽然未曾直接寻找蜂族女王。
但实际上,他心心念念的雌性,苏橙,便是蜂族女王。
若知晓自己爱慕的雌性便是蜂族女王,他会做什么,谁也不知道。
比起臣服,雄性掠夺的本性,加上人类的情感,他想独自拥有苏橙的可能更大。
更何况,苓聿不允许任何伤害苏橙的不确定因素存在。
苓聿眸色一暗。
他的任务便是守护蜂族女王。
再多的困难又如何,他终究会还给她一个和谐的蜂族。
只是……
苓聿眸子染上几分犹疑。
最好的解决方法便是他亲自回去,有他在,能更快地揪出有异心的蜂,逐步瓦解他们势力。
而且有他在,也更加名正言顺。
他可以打着迎接未来女王的名头,大肆动作。
无论多么过分,他都是正当的。
最好,便是在普通群众中逐步推广女王的存在。
要知道,千年过去,普通的蜂族多是储备卵孵化而成。
他们从未感受过女王的召唤,更没感受过基因上的忠诚。
他们在一个没有女王蜂的环境长大。
此刻,他们更加人性化,服从于自己的族长,以及蜂族三大势力。
记
还有很多普通的蜂族地位低下,便像巫郦一样,远离蜂族,经营出自己的势力。
改变普通蜂族的想法迫在眉睫。
一切都需要苓聿回去主持大局。
恰在这时,下属发来一条信息。
【形势严峻,您是否归来?】
下属也明白苓聿在场的重要性。
他们都需要他回来。
但一想到柔弱的少女,苓聿便狠不下心离开。
说好了要陪她看遍世间风景,又怎能出尔反尔?
她尚未成长,这时离开,苓聿也完全放心不下。
因此,一秒后,苓聿便做出决定。
他在联络器上回复道,
【暂不回,辛苦你们了。】
做出这个决定对苓聿来说并不困难。
他的心本就是歪的,又何须思考?
将终端放回衣袖后,苓聿看向眼前的小花。
内心柔软,无限怜爱涌出。
她是蜂族至高无上的女王,但,也是需要他守护的小花。
无名城。
华丽的王座上,黑色的披风垂落,与猩红色的绒毛地毯呼应,显出一抹热烈,又透露着几丝奢靡。
男人穿着黑色军装,镶嵌着金边,将他身形衬托得格外挺拔,带着几分禁欲。
此刻他歪倒在王座上,姿态随意,修长的手指端着一杯红酒,手背带着一丝青筋,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显眼,越发诱惑。
男人黑色的军靴随意地踩在披风上,被紧紧束缚的小腿上线条格外流畅。
禁欲的男人,迷醉的红酒,华丽的王座,奢靡到极致。
禁欲且放纵,带着难以言喻的诱惑与冲击。
遗憾的是,殿内空无一人。
这般情态,竟无一人知晓。
端着酒杯,凌桀有些微熏。
他的眼前好似出现了幻觉。
无数次在梦境中出现的少女,再次来到他的身边。
她穿着初见时的白色长裙,纤尘不染。
海藻般的长发垂落,划过少女圆润的肩头,漂亮的蝴蝶骨,最终,垂落在腰际,轻轻触碰着她的背。
发丝在少女身后,无论如何触碰,都无法看见少女的微笑。
但它仍旧坚持不懈地触碰着少女的背部,锲而不舍地发出无声呼唤,想要看见她的面孔。
但,一切都是徒劳。
——就像自己一样,在奢求一个不可能的回眸。
酒意让凌桀的心理防线崩溃。
数日的寻找,多重压力下,他开始逐步怀疑自己。
是不是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出言不逊?
他是不是不应该瞧不起她?
但,但他就是讨厌弱小啊!
凌桀的大脑十分混乱,迷迷糊糊间,他的记忆又回到了小时候。
突然,他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嘴里发出阵阵呻吟,原本磁性的声音染记上痛苦。
“放过我,求你了……”
殿内空无一人,不知道他在对谁说。
空气中似乎有只无形的大手,将王座上不可一世的男人肆意折磨。
男人的腿不由自主地收拢,双手抱着自己的头埋入腿间,身子蜷缩起来。
原本占据了一整个王座的他,此刻竟只能龟缩在小小的边缘。
无边的痛苦传递到凌桀脑海。
没有时间,没有边界。
甚至……没有形状,没有尽头。
凌桀回到了小时候。
他还在被肆意欺辱的时候。
脑海里阵阵痛苦传来。
但在泛黄的记忆深处,被欺凌的男孩旁,却站着一个神色冷漠的男人。
他穿着黑金色军装,身后披着黑色披风,眼神有几分漠然。
看向远处的那群孩子,他突然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男人抬步朝着他们走去,听见一声声越发清晰的惨叫,他的笑容也越加肆意。
“哒哒”
厚重的军靴踩在地上,发出一阵有节奏的拍击声,一时间,孩子们都看了过来。
男人身上的气势太过强大,不知不觉,孩子们停下了殴打的动作。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气势惊人的男人靠近。
男人衣着整洁,锃亮的军靴与周围灰暗的环境格格不入,一看便是惹不起的人。
很快,他走到这群孩子面前。
男人看向最中间的男孩,他身形肥胖,脸上带着淤青与血迹。
一察觉到男人的眼神,男孩便懦弱地垂下了头,身子往后缩了缩。
“呵。”
男人突然轻笑出声。
他就这么站着,掏出一个手帕,一根根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不放过任何一个缝隙。
随即,男人手轻轻地一扬,轻飘飘的,手帕便落到了地上。
他看向那个因好奇抬起头的男孩,目光仿若箭一般,直直射进男孩心底。
男人目光凌厉,语气却十分温和,
“我,最讨厌废物了呢。”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回忆如同落地的玻璃一般,开始一片片地破碎。
而王座上的男人,也逐渐睁开了眼。
他的眼神残留着几分冰冷和锐利,嘴里喃喃自语,
“我,最讨厌废物。”
殿内的空气沉凝而寂静。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大人,有她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