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入了丘壑。
太子猛地一紧,口干舌燥。
唐韵解开了腰封上的玉扣,身子微微前倾,胸膛贴着他的胸膛,纤细的胳膊绕到了他身后,拉出他的腰封。
美景才入眼,幽香又袭入了鼻中,香软的冲击感不断地浸入脑子,太子的身子越崩越紧,忍不住伸手,去握住了她的胳膊,“韵儿”
唐韵也感觉到了他的僵硬,抬头一愣,问道,“殿下,可又是哪里不舒服?伤口又疼了?这蜀地的大夫,怕是比不过宫里”
唐韵叨叨着,不待太子回答,突然踮起了脚尖,开始去褪他的衣衫。
外衣里衣,层层扒光,直到褪到太子一件不剩,露出了缠着薄薄一层绷带的结实胸膛,才绕到了他身后。
太子:
昨夜的伤口,是唐韵替他清理的。
唐韵头一回替人清理伤口,并不知道自己包扎得对不对。
昨日熬了一夜,今日又赶了一路,且路上太子一直要死要活的,精神也是一时好一时坏,唐韵生怕他的伤口生了感染,又想硬撑瞒着自己。
她得看看他的伤口。
昨日她缠着的纱布,已经换下了,干干净净,并没有参出任何血迹,也瞧不出红肿来。
唐韵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松懈,道,“殿下是觉得伤口在疼?要不我去唤大夫进来再瞧瞧”
太子被她这番又撩又脱的,两侧额角的青筋都蹦了出来,哑声阻止道,“孤没事,韵儿不必紧张,天色不早了,咱们先睡”
他真的没事。
死不了。
不仅死不了,精力还极为旺盛,他还可以
“好,殿下慢些。”
唐韵将他扶到了床上,看着他躺在了里侧,才转身立在床榻上,一件一件地褪起了自己的衣衫。
蜀地的衣裙穿起来麻烦,褪起来也麻烦,唐韵懒得再去一颗一颗地解开胸前的盘扣,解开了衣襟下的两颗后,便抬起头看了一眼躺在床榻里侧的太子。
眼上的白绫遮住了他整个眼眶,一动不动。
横竖也是个瞎子。
唐韵没再顾忌,伸手抓住了短褥的下摆,整个拉了起来,从头上钻过。
胳膊抬起的一瞬,纤细的腰肢整个暴露了出来,一路往上,突然卡在丘壑之处,许是解开的扣子太少,没能过得去。
唐韵:
唐韵手上使了些劲儿,继续往上拉。
挣扎之中,衣衫早已凌乱,白绫之外的景色活色生香,尽数落入眼底,侧躺在榻上的太子,瞳仁猛地一震,胸口瞬间窜出了一把火,虽煎熬,却也舍不得挪开半分。
迟迟钻不出来,脑袋又已卡了一半,唐韵不好再退出来,只能继续同那短褥抗衡到底。
太子正瞧得目不转睛,心血澎湃,便见便卡在丘壑上的一层云雾面纱,陡然被掀开,丘壑风景一览无遗。
太子:
“咳——”一道仓促的喘咳声传来,太子终究没有忍住,拳头捂住了嘴,努力想要让自己正常一些,可越是克制,那喉咙里的喘咳越是急促。
唐韵的脑袋已经钻了出来,立在床榻边,手里捏着刚褪下来的短褥,目光平静地看着太子躺在那喘得缩成了一团,问道,“殿下怎么了,又是哪儿疼了?”
太子朝她摆了摆手手,努力地平息下来,沙哑地道,“无碍。”
“那就好。”唐韵说完,伸手缓缓地攥住了自己胸口唯一的一块锦缎,太子的心头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些,刚朝着她望了过去,便见她突地一把将锦缎拽了下来。
太子:
“咳——”太子一个不妨,压根儿就会料到她来这一招,长长的一道喘咳,再次从胸腔出传来,太子想控制都来不及了,从喉咙里破了出来。
那股子还未完全褪下的燥火,也在瞬息之间陡然的翻涌了起来,凶猛地袭上了脑子,太子的伤虽说不危极性命,但也不轻。
也并非是无痛□□,不过于他而言,稍微夸张了一些罢了。
如今这番一喘咳,再次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不说,五脏六腑也在跟着隐隐发疼。
“殿下当真没事?怎瞧着还越来越严重了,我还去请大夫进来吧”
“无碍”
唐韵见他捂住胸口,好半晌都没能缓过来,这才慢慢地将刚拽掉的银色锦缎,重新穿在了身上。
太子还在继续喘。
唐韵上了床榻,坐在了他身旁,双手扶住他不断颤抖的肩头,神色担忧地道,“殿下这回的伤当真不轻,怕是伤到了底子,回金陵的路途太颠簸,咱们不着急赶路,明日不走了,先在此养伤,呆上个十天半月的,等殿下养好了身子再说,还有殿下的眼睛,这都过去一日了,还瞧不见,怕也没那么快好,也需要静养。”
“孤无”
“我知道殿下怕我忧心,想瞒着自己的身子,可我心头又何尝不担心殿下,殿下要是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
太子:
太子心头一震,倒没料到她竟是如此深情。
“殿下别再逞强了,咱们好好养伤。”唐韵轻声道,“上回在江陵,殿下替我挡下那一箭,诓我说是受了重伤,可这回不同。”
唐韵看着他因喘咳而染得通红的脸,问道,“如今殿下受伤,是我亲眼所见,且还是我亲手给殿下包扎的伤口,当也诓不了我,是不是?”